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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懷遠看她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嘆道:“這人可是才子,有些清高,乖僻得很。因為同鄉的關係,我爹有心跟他結交,他總是推脫。我們幫裡按規矩,是要給巡城御史逢年過節的孝敬銀子,他次次不拿,惹得底下人也有些閒話。”
“人家家裡有錢麼。”林鳳君小口小口地吃著,又將剩下的半匣子點心擺放整齊,“我想帶給我爹。”
“再叫一盒給伯父,有什麼要緊。”何懷遠笑微微地看著她,從懷裡掏出幾條絲帕:“鳳君,你拿著。”
她展開一看,帕子上繡著一副鳳穿牡丹,色彩鮮明,栩栩如生,鳳凰的眼睛都閃著金光。她愕然道:“這是……”
“壽宴上你只說是自己繡的,我母親平日鍾愛這個紋樣,吉祥富貴。”何懷遠微笑著說:“母親喜歡貞靜手巧的姑娘。”
一絲淡淡的喜悅從心底浮上來,像是水裡加了糖,一點點蔓延到全身。她捏著帕子,又有些惶恐:“我手笨,我……試著學了,繡的像個胖鴨子。”
“不要緊的。”何懷遠安慰她,“以後有的是工夫學。”
他送她到了客棧,林東華早已急得七竅生煙,見她平安回來了,險些要落淚,又拉著何懷遠吃飯。
他婉轉推辭,只說家中有安排,又道:“明天我倒是閒著,又是十五,我陪伯父和鳳君出門轉轉,賞一賞京城秋景。”
林東華笑道:“我年紀大了,只想歇一歇。你帶鳳君去吧,她沒來過京城。”
何懷遠剛走,林東華追著問:“衙門裡有沒有為難你?”她一疊聲地說沒有,飛奔到窗前,開了一道縫。
京城繁華勝過濟州十倍,街道上人流如織。她一眼就認出了他,像是在暗淡的背景裡一束流動的光。
等到人在街角轉彎再看不見了,她才回過身,逗弄著那對錦雞,嘴裡不自覺地哼著曲兒。林東華見女兒嘴角帶著笑,心就放了一大半,長長吐了口氣。他本想再耳提面命一番,提醒她婚事未必順利,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何必打擾女兒如此質樸簡單的快樂。
她將食盒拿出來:“爹,這是懷遠孝敬您的。”
“好,很好。”林東華拿起一塊喜字餅,定睛瞧了瞧,“才覺出餓。”
嘈雜的叫賣聲,馬車駛過石板街道的軲轆聲,輕微的交談和笑聲,混成街市的喧囂一起撲面而來。她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行李包袱裡掏出幾張帕子,上頭也是她用心繡過的。
“野鴨戲水?”父親調侃道。
“差不多吧。”她笑微微地展開,對著出了會神,又拿出一個油紙包,裡頭是幾朵紅豔豔的鳳仙花。她在自己的指甲上比劃著:“嬌鸞教過我,搗碎了和著白礬,一夜就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