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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了彎唇,“什麼?”
他沒回答,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神色淡淡地道:“是姨母教你的吧?”
“……”
“所以今晚我來了。”
“你不生氣嗎?”她忐忑地問。
韋延清反而冷靜沉著,抬手撫摸她的鬢髮,注視著那張單純的絕色容顏,道:“我為何要生氣?只要你願意,我並不介意去做一名父親,奉子成婚也罷,你我自願也好。並且三年過去,如今閒雜人等我可以有能力剷除,保護好你和孩子。這是目前來說最穩妥也最鋒利的一種辦法。”
“只是辛苦你。”這才是他不敢逼迫自己的關鍵。
從昨晚猜到她想法,並且對她心軟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為她謀一方安穩。她有勇氣把自己交給他,韋延清覺得,他也該平等地付出,像她那般有不顧一切去和心上人突破重重阻礙在一起的決心,即使那些壓力會壓得人喘不過氣。
陳綰月眼睛有些酸澀。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韋延清什麼也沒再說,只是沉默著抱緊了懷中嬌小的人兒,摟著那羊脂玉般的柔軟,垂下眼睫,投下一片寒冷卻又極富溫情的陰影:“綰兒……”
他低低喚了一聲,又戛然而止,大手緩慢又灼熱地來回撫摸她的手臂。
陳綰月懂他,漆黑的夜裡,兩人彷彿一簇交融的烈火,沒有人能比他們自己更懂對方,就像拆不散的神仙眷侶,在彼此那裡擁有被縱容的勇氣。
她撐著男人的胸膛,微微起身在韋延清面頰上落下一個綿軟的觸感。
不知過去了多久,韋延清從混亂中抬眼,汗珠順著額頭砸在褥上,眼底晦暗不明,幽深到彷彿蒙上了一層冰冷的霧氣。他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直到她回頭,痴纏地羞恥喚出一聲他的名字。
末了,韋延清疼惜地抬起手,骨節長而白皙,替陳綰月撫開凌亂貼在臉頰的鬢髮。她沒一點兒力氣了,眸子裡的情緒尚未來得及抽離,甚至連罵他一個字的力氣也沒有。
韋延清毫不懷愧,略顯親暱地將疲憊的美人兒摟入懷中,低頭說話,嗓音帶著幾分事後沉懶:“這幾日,每晚我都會過來,碧頃她們那裡我會替你打點好,不用你煩惱。父親和老太太那邊,我也會盡力爭取。”
若爭取不成,只能奉子成婚。
陳綰月垂下眸,輕輕“嗯”了一聲,心跳一下又一下地跳動著,她臉頰貼著他的心口,也聽到了他的心跳。她紅著臉,這時依偎在男人懷中,並沒多言,只是貪戀這一刻的溫暖。
是爹孃走後,她最溫暖的一個瞬間。
大概爹孃也想不到,她會走到如今的絕路,從開始入府前那件事都覺丟了陳家的臉,到現在已經被逼無奈到,做閨閣女子出格之事卻是她所能選擇的最好的一條路。
幸運的是,陪在她身邊的,是那個處處維護她的二哥哥。
正因如此,絕境的她,才能在懸崖峭壁之上,偶遇了屬於她的一片春光。
她安靜極了,只是單純依賴著他的體溫。韋延清低眸,瞥見那張小臉上不經意外露的幸福,不覺一怔,隨之而來的,是刻骨的憐惜和心疼。
他回來有一段時日了,不會不知道他不在的這幾年裡,她受了多少的委屈,又有多麼孤單無依,雖不知是什麼導致老太太等人對綰兒態度大變,但她渴望真心疼愛卻是事實。
韋延清捧過陳綰月的臉,讓她對上他頗為威嚴的視線,嗓音淡而不容置疑:“今晚之後,你且記著,在我心裡沒人比你更重要,我可以是你喜歡的人,也可以是你的夫君。”
“天塌了,我給你頂。地陷了,你踩著我過。”
陳綰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猛然驚覺,起身喃喃道:“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