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伏擊(1976年12月3日)_阿歷克斯·皮爾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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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好讓他以為他開啟了什麼俚語新潮流,因為誰他媽會說“別亂倒蛋黃醬”。
&esp;&esp;——你剛才在說今天早晨。你出於什麼原因想到了我?
&esp;&esp;——什麼?哦,對。對,今天早晨。我和《新聞週刊》的一個傢伙在一起,明白嗎?還有《公告牌》的一個妹子,還有另外一個妹子,明白嗎?她好像說她是《旋律製造者》的,對。他們都在問歌手有關和平演唱會的問題,但主要是他的經紀人在回答。對,我們在他家開新聞釋出會。
&esp;&esp;狗孃養的在胡扯。他怎麼可能一大早開新聞釋出會,而我完全不知道?還有蘭辛為什麼忽然滿嘴倫敦腔了?
&esp;&esp;——對,太倉促了,所以他們多半沒時間通知你。但別擔心,我的朋友。《滾石》雜誌來了另一個人,至少他說他是滾石的,真是奇怪。我的意思是說,你難道不是為他們工作的嗎?
&esp;&esp;——滾石的那傢伙,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麼?
&esp;&esp;——我他媽怎麼記得。我聽見“滾石”兩個字,立刻就想到了我的好兄弟阿歷克斯·皮爾斯。
&esp;&esp;——哥們兒,你真好。
&esp;&esp;我努力琢磨該怎麼有禮貌地請這塊擦屁股紙結束通話電話,好讓我打給我狗孃養的老闆,問問他是不是確有其事。我敢說這只是蘭辛小糞蛋企圖耍我。像他這種沒有朋友的白痴,永遠分不清什麼是開過頭的玩笑,什麼是不他媽好笑的玩笑。但假如確有其事,老天在上,這份該死的雜誌可就又突破新底線了。該死。他媽的該死。他們把真正的報道工作留給……他媽的天曉得是誰?羅伯特·帕爾默?德柯蒂斯?同時派我來寫他媽的比安卡·賈格爾銼指甲,她男人錄什麼雷鬼狗屎。我是說,假如他們要我寫的就是這些東西,為什麼不光派個攝影師來就算了——順便說一句,我到現在還沒看見攝影師的影子。操他媽。真的,操他媽。
&esp;&esp;——於是我就想啊,我的好哥們兒阿歷克斯肯定會大受打擊,似乎就沒人肯放他一馬。
&esp;&esp;——你要什麼,蘭辛?
&esp;&esp;——首先,叫我馬克。
&esp;&esp;——蘭辛,你要什麼?
&esp;&esp;——我更想
&esp;&esp;知道你要什麼,皮爾斯。
&esp;&esp;三十分鐘後,我坐在牙買加飛馬飯店游泳池旁的一把遮陽傘底下。身穿泳裝的白種男人比我那兒的更胖,妻子曬得更黑,兩者都說明他們更有錢,而且女人也往往更年輕。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因為金斯敦算不上旅遊勝地,這些人都是來談生意的。蘭辛無比相信他有我想要的東西,我也有點相信。此刻我在兩個念頭之間搖擺,一個是“阿歷克斯你他媽搞什麼”,另一個是“他說不定真有我想要的東西”。但無論如何我都很好奇。
&esp;&esp;就這樣,我在飯店游泳池旁等他,看著一個男人對他的兩個胖孩子不管不問,任憑他們肚皮朝下跳進水裡。比較大的孩子拍出啪的一聲,響得都他媽有回聲了。我看著他晃晃悠悠遊到池邊,非常想哭,嘴唇擰成要哭的形狀,呼哧呼哧地從鼻孔出氣,但他環顧四周,看見了我。在陌生人的注視下痛哭流涕已經很糟糕了,但小胖墩更加做不到的是在弟弟面前哭出來。我想嘲笑這個小傻瓜,但轉念一想還是饒過了他。再說我正在等一個混球,還在思考三十分鐘前究竟發生了什麼。1976年12月3日上午11時。就在半小時前,我被《滾石》雜誌解僱了。至少我覺得我被解僱了。事情是這樣的。我接到一個電話。
&esp;&esp;——哈囉?
&esp;&esp;——皮爾斯,你他媽到底在那兒幹什麼?
&esp;&esp;——嗨,頭兒。過得可好?孩子們呢?
&esp;&esp;——皮爾斯,你似乎高估了我們關係的親密程度。
&esp;&esp;——對不起,老大。有何吩咐?
&esp;&esp;——你似乎還認為我喜歡浪費電話費。我他媽的報道在哪兒?
&esp;&esp;——我正在寫。
&esp;&esp;——兩百個單詞,寫米克他媽的賈格爾有沒有帶比安卡去牙買加,連這麼一個小報道你他媽都寫不出來?有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