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搖客(1976年12月2日)_妮娜·伯吉斯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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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妮娜·伯吉斯
&esp;&esp;十七輛大巴。十輛小巴,自稱露華濃菲絲的那輛已經駛過兩次了。二十一輛計程車。三百七十六輛轎車,差不多吧。他一次也沒走出過那幢屋子。甚至沒有開窗通風,甚至沒有看一眼保安有沒有在盡職工作。甚至沒有對太陽說,晚點落山,我的同胞,咱大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傍晚時分,騎綠色小摩托的男人又來了,保安再次趕走他,但他下車和守門的男人談了兩分十七秒。我算著時間呢。丹尼的手錶還在走,但某次我在新大陸酒店吃午飯,遇到一個以前的同學,她胸脯耷拉得像是疲憊的山羊,但人依然是個神氣活現的賤人,直到那時候我才發現天美時就是我老爸上週為了紀念她管家生涯十五週年送給奧爾坦絲的禮物。賤人說我下賤。我想說你已經結婚了,所以不需要想方設法保持美貌了對吧?但我只是微笑道,希望你的小兒子會游泳,因為我看見他往游泳池跑了。
&esp;&esp;我希望有人能發明可以隨身攜帶的電話,這樣我就可以打電話給金米,問她有沒有去探望她可憐的母親和父親,再商量一下該怎麼在更糟糕的事情發生前離開這個國家。我知道金米多半遲早會出現,身穿她的大麻學院t恤和牛仔褲,就是後面剪掉半截的那條,管老媽叫姐妹,說這些都是巴比倫狗屎制度的計劃,他們首先應該責怪的不是劫匪,而是害得劫匪一無所有的狗屎制度。他們在十二支派聚會場所說的就是這些東西,那地方位於一個名叫西列王宮的喧鬧街區內,離女王駐外代表的住處不遠。我需要好好熟悉一下這種諷刺。我也許有點自命不凡,但至少並不偽善,還在閒逛是因為我無事可做,而我睡切·格瓦拉為他生兒育女的夢想早已破滅。但我不和西列王宮的富家子弟來往,現如今他們也不洗頭,自稱“咱大爺”惹父母生氣,而大家都知道兩年後他們就會回去接手長輩的航運公司,把贏得牙買加小姐的天曉得哪個敘利亞賤人娶回家。
&esp;&esp;轎車三百六十七輛,三百六十八,三百六十九,三百七十。三百七十一,三百七十二。我應該回家,可我卻坐在這兒等他。你有沒有過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家的感覺?就好像你早上起床,邊梳頭邊向自己保證,今天晚上我回家就是來到一個嶄新地方的另一個女人了。但現在你不能回去,因為那幢屋子對你有所期待。一輛公共汽車停下。我揮手讓它繼續開,想告訴司機我不打算上車。但車就停在那兒,動也不動地等著我。我後退一步,順著街道望向遠方,假裝車上的人沒有在咒罵,因為他們有家要回,有許多孩子要喂,這個死女人為什麼還不上車。我轉身走開,走到足夠遠的地方,公共汽車只好開走,塵埃還沒落定我就回到了車站。
&esp;&esp;低音穿過馬路爬上我的身子。聽起來他似乎一整天都在播放同一首歌。聽起來似乎又是一首寫給我的歌,但牙買加大概有兩打女人外加全世界的兩千女人,只要聽見收音機裡響起他的歌聲,就會產生同樣的念頭。但《午夜狂歡》寫的是我。我遲早會告訴金米,而她會知道,對吧,知道長得最漂亮不等於可以得到一切。一輛藍條的白色警車繞過來停在他家門口。我都沒有注意到它開過來。牙買加警察一上街就要拉警笛,只是為了讓其他人讓出路面,他們可以早幾分鐘吃到肯德基。我從沒和警察打過交道。呃,這是假話。
&esp;&esp;有一次我在83路上去西班牙城參加面試,因為那是1976年,無論在哪兒找到工作都是好事,而招人的是一家鋁土礦公司。三輛警車鳴著警笛追上我們,逼著司機就在公路上停車。各位好,我們必須立刻清空這輛車,領頭的警察說。就在公路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條窄路,兩邊是沼澤地,所有人只好排隊下車。大多數女人罵罵咧咧說上班要遲到了,大多數男人站在那兒一言不發,因為警察開槍打女人總要多想一次。這是一次突擊檢查,警察說,按規矩我們要記錄你們所有人的名字。
&esp;&esp;——你叫啥啊,小甜妞?
&esp;&esp;——什麼?
&esp;&esp;——你啊,搖著屁股走的辣妹。你叫什麼?
&esp;&esp;——伯吉斯,妮娜·伯吉斯。
&esp;&esp;——邦德,詹姆斯·邦德。聽著像是電
&esp;&esp;影臺詞。你底下有沒有藏武器啊?提醒我記得搜一搜。
&esp;&esp;——提醒我記得喊強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