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搖客(1976年12月2日)_妮娜·伯吉斯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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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哪個血逼養的會在乎呢?
&esp;&esp;他送我回到其他女人的隊伍裡,另一個警察用槍托毆打一個開口說平等和正義的男人。關於警察有個秘密,沒有哪個牙買加人會大聲說出來,任何一個和那些混球打過交道的人都會這麼想:每次有警察吃子彈——這種事情時有發生——有一部分自我,早晨喝咖啡前活躍的那部分自我,就會悄悄露出微笑。我把這個念頭搖出腦海。不知道門衛這會兒是不是在告訴警察,我在公共汽車站盯著他家待了一天。有人說了句什麼,胖警察——每次都會有個胖警察——哈哈大笑,笑聲迴盪著一直傳到了馬路我這邊。他轉身走向警車,但屋裡有人對他喊了句什麼。我知道是你,肯定是你。一輛車在我這邊路上開向我,離我九十英尺?我可以在它撞上我之前跳開,但我知道那是你,我反正知道,那輛車離我四十英尺?跑,快跑,別朝我按喇叭,狗孃養的,聾得像你該死的老媽,我在馬路中央,太多的車輛在另一側的車道上疾馳,我孤零零地站在路中間,就像本·岡恩,我只希望你看見我,是你,肯定是你,請記住我。《午夜狂歡》說的是我,雖說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你多半不知道我白天是什麼樣子,我只需要你賣我一個人情,幫我一個小忙,他們搶劫了我父親,強姦了我母親。不,他們沒有強姦她,不,我不知道,但說一個老女人的下面被亂搞了聽上去更急迫,我知道那是你,警察在等待,好,非常好,好極了的好,他要出來了——但不是你。另一名保安跑出來,跟他說了句什麼,他媽的胖警察又哈哈大笑,然後坐進車裡。我卡在路中間動彈不得,車流疾馳而過,掀起我的裙子。
&esp;&esp;——哈囉,我來這兒見——
&esp;&esp;——不見客。現場參觀從下週開始。
&esp;&esp;——不,你不明白。我不是來參觀的,我來見……他在等我。
&esp;&esp;——女士,除了家庭成員和樂隊外,任何人不得入內。你是他妻子?
&esp;&esp;——什麼?當然不是。這算什麼問題——
&esp;&esp;——你演奏樂器?
&esp;&esp;——我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你告訴他妮娜·伯吉斯要見他,有急事。
&esp;&esp;——女士,就算你叫史酷比也不能進去。
&esp;&esp;——可是,可是……我……
&esp;&esp;——女士,請從門口退開。
&esp;&esp;——我懷孕了。是他的。他必須知道他要有孩子了。
&esp;&esp;門衛今天,說牙買加反對派領導人被槍擊什麼的。下命令的不是別人,正是總理辦公室。
&esp;&esp;——真的?那可就是總理的大新聞了,因為反對派根本沒有理由來他的辦公室。再說那兒是上城區。就在這條路上。這兒沒人開槍。
&esp;&esp;——報紙不是這麼說的。
&esp;&esp;——那就肯定是真的唄。既然你寫那些狗屁,那就必須相信你讀到的所有狗屁。
&esp;&esp;——哎呀饒命,別這麼踢我要害。我又不是他媽的遊客。我瞭解真正的牙買加。
&esp;&esp;——算你厲害。我從小到大一直住在這兒,也沒看清楚真正的牙買加。
&esp;&esp;我轉身走開,但白人跟著我。大概因為只有一個公共汽車站吧。也許金米已經去看過了她該死的父母,他們被搶劫了,她母親很可能被強姦了。我才到馬路的另一側,就想停下不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我回家無事可做,但今天和平時並沒有任何區別。我只需要記起全家人被槍殺的頭版頭條、宵禁的公告、某個女人被強姦或犯罪浪潮撲向上城區的報道,就足以嚇得自己不知所措。甚至只需要想到我父母假裝槍手沒有奪走只存在於他們之間的某種東西。那一整天我陪著他們,他們一次也沒有觸碰對方。
&esp;&esp;白人跳上到站的第一班公共汽車走了。我沒有,我對自己說這是因為我不想和他上同一班車。但我知道下一班我同樣不會上車。再下一班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