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巴瑞·迪弗洛裡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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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巴瑞·迪弗洛里奧
&esp;&esp;伊朗颳起了狗屎風暴。好吧,一月份就刮起來了,但掉下來的狗屎這會兒才砸到我們。全世界都颳起了狗屎風暴。混亂和失序,失序和混亂,我翻來覆去說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它們彼此之間有什麼關係似的,索多瑪和俄摩拉,俄摩拉和索多瑪。家人的照片都放進我的口袋,而不是公文包,從公文包裡取出來,還有我應該交給莎拉粉碎的那個資料夾,要不要先拍幾張照片呢?耶穌基督,我覺得我也染上了尼克松的熱病。我花了那麼多時間跟別人說間諜生涯一點也不像他媽的007,但我多麼想念確實就是的那些時刻啊。我真正想做的是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脫掉鞋襪,猜測哪兒的狗屎會先飛上天。與此同時,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狗屎把南斯拉夫搞得一塌糊塗。北約的小子還什麼都不知道。他是中情局的頭目,卻什麼都不知道。
&esp;&esp;林登·沃爾夫斯布里克。看見這個名字,你就知道肯定有一對父母花了很長時間琢磨沃爾夫斯布里克前面能放什麼。說真的,聽著很像納粹狂熱崇拜者的名字。沃爾夫斯布里克是美國駐南斯拉夫的大使。別問我他是怎麼得到這個職位的,但大使先生不知怎的撞了公司內部的一道律令。這道律令由秘密行動處發給全世界各情報站的站長,禁止所有大使接觸一切重要行動的秘密情報。我的第一個念頭:好極了。我想說的是,它確實符合邏輯。有些大使之所以能得到職位,完全因為總統喜歡他們,在一個好地方(比方說塞普勒斯)擔任一個好職位就能給自己樹立名聲,繼而走向參議員、州長或副總統的寶座。另外一些大使能得到職位,卻是因為總統無法忍耐這個鳥人,發配去他蘇聯或誰也不在乎的小地方(比方說巴布亞紐幾內亞),不但能消遣他一下,還能除掉潛在的威脅。無論是哪種情況,一個野心勃勃踏上權力征途的白痴可絕對不能被放進決策圈,別的不說,光是找麻煩就夠讓人頭疼了。而這位沃爾夫斯布里克正在和塔尼上將通電話,這個惹是生非的傢伙氣得發瘋,因為禁止他接觸情報違反了十七年前頒佈但仍在生效的什麼總統令。
&esp;&esp;於是沃爾夫斯布里克通知上將,在律令撤銷前,中情局在南斯拉夫不得進行任何活動,他非常認真,絕對不是開玩笑。他說禁止中情局的任何人來辦公室或做任何事情,無論是貝爾格萊德還是南斯拉夫境內的其他地方。大使先生大發雷霆。更糟糕的是他咒罵局長做了某些事情,而局長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聽說上將氣得把熱水泡檸檬灑了一褲子。電話打到世界各處,調查誰知道這道律令和下達者究竟是誰。當然了,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只是說,當時公司正在布什先生和塔尼上將的交接過程中,我遵守我得到的所有命令。來自誰的命令?不是秘密行動處,各位先生,假如你們問的是這個。我不制定政策,我只確保政策的執行。有意思的是這話剛出口,我就知道我恐怕永遠也沒法佔據拐角辦公室了,我老婆恐怕會比我更加生氣。
&esp;&esp;可是上帝啊,1979年的牙買加多麼令人愉快,只有這裡不會下起狗屎雨。好吧,今天不會下。下週我們就要飛往阿根廷了,克萊爾這幾年來第一次心情愉快。我們要學西班牙語嗎?我的小兒子說,這時我才想到我們有三年多沒去過西語國家了。克萊爾這個月用西班牙語打了許多電話,看起來她正在通知她的所有碎嘴姐妹,雄鷹即將降落。真是有意思,某人沒完沒了嘮叨她有多麼討厭這個國家,多麼想回佛蒙特,卻一次也沒提過佛蒙特這三個字。不知道我的繼任者要不要這個鎮紙。管他的,反正我不要……還是要呢?今天我總是心不在焉。媽的,我到底在想什麼?沃爾夫斯布里克。南斯拉夫。上將氣得險些中風。我是說,媽的,公司事實上違反了法律。
&esp;&esp;轉筆刀可以給我兒子用。操蛋的辦公室不會在意區區一個轉筆刀,就算在意又他媽的怎麼樣?牙買加反正沒人做記錄。我待過的最垃圾的操蛋地方……好吧,不是真的,厄瓜多還要糟糕得多。我的火氣無疑越來越大,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我們要回該死的阿根廷了。我不討厭阿根廷,坐在室外吃著美食欣賞性感的阿根廷女郎當然很不賴。只是這個國家,媽的,我可不想變成愛上這個國家的第一萬個白種男人。我不會愛上它。就算我愛上了它,至少也應該去珍寶海灘,和其他廢物嬉皮士坐在一起吸大麻。
&esp;&esp;牙買加,一個寧靜的夜晚,全世界現在只有這兒還算寧靜。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