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金·克拉克 (第11/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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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稱,這是兩年辛勤耕耘的成果。街頭的戰爭和苦難已經太多太多,現在該考慮和諧共存了。民族黨政治活動家羅蘭德·“警長殺手”帕爾默稱,演唱會只是,接下來在社群內將有各種各樣的專案,重中之重是良好的公共衛生設施和西溫斯頓診所的新場所。各方努力的中心是雷鬼巨星結束近兩年的隱居後返回島國。
&esp;&esp;夠了。別讀了,金·克拉克。
&esp;&esp;從今年年初到現在,據說有三百多起謀殺源於政治原因。
&esp;&esp;別讀了,金·克拉克。
&esp;&esp;插圖:政治活動家在演唱會場上握手。
&esp;&esp;別看了,金·克拉克。
&esp;&esp;從左至右:青年與運動部部長某某某先生,勞動黨政治活動家雷蒙德·“羅爸爸”克拉克,民族黨政治活動家羅蘭德·“警長殺手”帕爾默。金·克拉克你別看了,別讀了,別找了。別看了:羅爸爸身穿白色上衣,胸肌鼓得像女人的乳房。別看了:警長殺手,卡其褲,像學生裝,像士兵制服。雖然是黑白照片,但你知道肯定是卡其色。別讓你的視線遊走於一張又一張的面容之間,有些面容望著鏡頭,有些望向別處,有些望著照片之外的什麼東西。羅爸爸身旁是個女人。女人身旁是個男人。男人背後是個戴墨鏡的男人。你認識那雙眼睛,對不對?不是他在躲你,而是你在躲他。合上報紙,金·克拉克。他就站在後排,沒有笑容,不露眼睛,根本不贊同什麼血逼的和平。他看的不是和平,而是你。你逃跑了兩年,但他找到你了。你是傻瓜。他找到你了。
&esp;&esp;——金,怎麼了?
&esp;&esp;金?
&esp;&esp;金?
&esp;&esp;兩年的逃跑,從直線變成圓環。走向大門口。現在沒有任何阻攔了。沒有人在催逼你,但你徑直走向大門,因為除了向前走,你還能怎麼樣呢?走向大門口,揉著腹部,假裝懷孕。不理會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雖說十二月才剛開始,還沒到放鞭炮的時候。看著那個男人,才八點鐘,他的臉已經漆黑一團,他走向你,你無法動彈。他看著你,脫光你,聆聽你。聽著從後面傳來的尖叫聲,從路上傳來的警笛聲,一把槍赫然出現在你面前。你一旦開始跑就再也停不下來了。你收拾一個紫色行李箱,逃離1976年12月3日,操他媽的上帝創造的那一天和那天之內的所有可怕事情。你以為你能逃到美國去,但這個男人已經連最後一張租金支票都安排好了,他很快就要從你身邊逃跑。而那個男人,照片裡的那個男人。他從報紙邊緣徑直走向你。他有名字——別讀它。
&esp;&esp;笨女人。你沒有逃離1976年12月3日,而是一頭衝了進去。你從來不知道12月4日,也不知道4月20日,你只知道12月3日。這一天永遠不會結束,除非他來結束它。12月3日回來找你了,這張照片說。我們有些事情還沒了結,這張照片說。蒙塔格灣攔不住它,美國也攔不住它。我來找你了,妮——別叫她那個名字,別叫她那個該死的名字。那個死去的名字屬於死去的城市裡的一個死去的女人。繼續逃跑吧,因為她死了。現在用打火機點燃香菸,這個打火機他還想要回去,但除非他開口要,否則就別給他。點燃香菸,吸一口。咳嗽,多咳一會兒,咳響一點。再吸一口。使勁吸,直到心跳變慢,摸著胸口能數清楚每一次跳動。現在拿著香菸,燙掉他的腦袋。燒穿到最後一頁,直到報紙燃起火焰,扔到床上。
&esp;&esp;——金,到底怎麼了?
&esp;&esp;燒穿這個白種男人的敲門、大喊、尖叫、砸門、撞門,但門不為所動,燒穿噼啪冒火的枕頭、嘶嘶燃燒的絲綢床單和狂笑不止的滌綸窗簾,望著火焰像是從裙底躥起,露出不停尖叫的窗戶。
&esp;&esp;燒出一條安全的通道。要前進就必須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