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簡史

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喬西·威爾斯 (第10/15頁)

&esp;&esp;——放獸知道他在說什麼嗎？快淹死的人啥啥那句諺語你沒忘記吧？

&esp;&esp;——快淹死的人沒時間編造這麼有象力的故事。

&esp;&esp;我捏住指節，阻止自己告訴他“象力”根本不是一個詞。

&esp;&esp;——我沒時間說明你為什麼不該相信放獸這麼一個白痴的話。兩年時間能讓一個人逃到什麼地方去？這傢伙卻躲進了他母親的櫃櫥。

&esp;&esp;——而你卻知道該去哪兒找他，咱的同胞。

&esp;&esp;——他母親每週去購物，總是拎著大口袋從超市回來。她一個人住怎麼可能吃那麼多食物？你覺得她像救世軍的領袖嗎？真正的問題是你，唐中之唐，為什麼會沒有注意到？

&esp;&esp;——我的眼睛不可能看見每一個犄角旮旯，咱的好兄弟。否則咱還要你幹什麼？

&esp;&esp;——哦，那就別問我有關歌手的白痴問題了，因為你知道我會怎麼回答。

&esp;&esp;——是嗎？那就飛快地給我一個答案吧。既然你——

&esp;&esp;——假如我想殺歌手，五十六顆子彈就沒有一顆會打偏。

&esp;&esp;假如你希望別人知道討論就此結束，那就用正規英語說話吧。羅爸爸轉身走開，兩個小子一顛一顛地跟著他。他隨後帶著放獸去麥克格雷戈溝渠開私刑法庭，以證明他依然能夠施行粗野的公正。有人說歌手親自到場觀摩，我覺得很奇怪，因為全世界都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我只信得過託尼·帕瓦羅蒂的話，而他一言不發。他找到賽馬騙局的幾名參與者，帶著他們去舊堡壘，將他們變成魚食。我不禁想問：既然你在執行和平使命，又怎麼能讓雙手沾滿鮮血呢？

&esp;&esp;我的客廳越來越暗。我在等三個電話。我的大兒子拿著雞腿走過。他已經很像我了，我不得不揉了幾下肚皮，確定腰圍漸長的那個人是我。

&esp;&esp;——小子，你不陪著你母親，在這兒幹什麼？喂，我在和你說話。

&esp;&esp;——好啊，老爸。咱有時候受不住她，不騙你。

&esp;&esp;——你今天又怎麼招惹可憐的婦人了？

&esp;&esp;——她沒喜歡咱說你的一些話。

&esp;&esp;——我說你的一些話，還有，是不喜歡。

&esp;&esp;——行啦，老爸。

&esp;&esp;——你對你母親說了什麼？

&esp;&esp;——哈哈，說歹徒做飯都比她好吃。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嘴巴太壞了。但確實是實話。我沒見過哪個女人像她那樣和廚房有仇。所以我從不在她身邊多待。算你走運，她沒有開槍打你。

&esp;&esp;——啥？老媽會開槍？

&esp;&esp;——你忘了她男人以前是幹什麼的了？你覺得呢？總而言之，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像個鬼魂似的在家裡轉來轉去？

&esp;&esp;——但你還醒著啊。這麼晚你總是醒著。

&esp;&esp;——是嗎？你這是在幹什麼，監視你父親？

&esp;&esp;——不……

&esp;&esp;——你撒謊的本事和你母親做飯差不多。

&esp;&esp;天曉得我怎麼會沒看見這個。我望著我的兒子，剛進中學一年，還不到十二歲。他儘量鼓起勇氣，直視我的雙眼，微微皺起眉頭，因為他還不知道鐵石面孔是需要時間磨礪的。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他知道，我也知道，兒子企圖瞪倒老子。但孩子畢竟是孩子，不是成年人。他熬不過我，現在還做不到。他首先轉開視線，雖說立刻又扭頭盯著我，但他已經輸了這一局，他自己也清楚。

&esp;&esp;——我在等電話。去煩你母親吧，我說，看著他走開。用不了多久，我就必須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了。

&esp;&esp;遲早有一天，我的孩子，你會知道得足夠多，見識得足夠多，因此能夠和我強辯到底。但今晚不行。我最不希望彼得·納薩爾半夜打電話騷擾我。我告訴他拉斯塔末日的訊息已經是兩個月前了，他到今天依然不是焦慮萬分，就是讓粉紅女郎的某個蠢妹子體驗人生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