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日)_喬西·威爾斯 (第11/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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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七分鐘。關於歌手的重點已經證明過了,向他,向牙買加,向麥德林——還有卡利集團,但他就是不肯釋懷。為什麼?因為即便歌手無法成為這個新黨派(運動,或者隨便什麼其他名字)的代言人,他也會成為更重要的某種東西,那就是金錢。到目前為止,因為歌手的號召,已經有三千個家庭每個月都能領到一點小錢了,向他開槍的那小子的家人也在其中。說到槍擊事件,連我都受到了一輩子難得一見的驚嚇,上次我在《集錦報》上看見他的照片,海克爾赫然就站在他右手邊。
&esp;&esp;說回那天晚上,哭包在垃圾場附近停車,把海克爾扔下去,我從此再也沒見過他的蹤影。在那幾個小子裡,他是另一個我沒料到比哭包更精明甚至也更勇敢的人,他精明得讓我仔細想了想到底應該讓哪一個活下去。他確實精明,只有他完全想明白了,我們做出那種事情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我喜歡認得牆上寫著什麼字的那種人。但海克爾應該明白,他沒什麼可擔心的,報復只會落在蠢貨頭上,聰明人總能想到辦法。假如能讓我和他聊一聊,我會對他說,同胞,別擔心。世界有了你會變得更聰明。但他能覺察到哪兒的風頭不對,像狗被鬆開韁繩似的跳車而逃。垃圾場甚至不該是他停留的地方。哭包猜到了大部分人會去哪兒,有些人就算他找不到,拉斯塔教徒也會找到他們。沒有人說過他們的下場,唯一能證明拉斯塔在追殺他們的證據是德繆斯被吊上烏鴉山的一棵樹,烏鴉啄掉了他的眼睛和嘴唇。但誰也不知道去哪兒找海克爾。連他女人都不知道,扇了她三個耳光,扼住她的喉嚨,險些掐死她,但她還是不知道。我不得不說這讓我更加敬佩他了,這傢伙確確實實地消失了。
&esp;&esp;但差不多一年後,羅爸爸跺著腳衝到我家,看樣子比平時更生氣。不止生氣,還很困惑,都快瞪出對眼了。
&esp;&esp;——他帶著那個逼眼兒去巡演?你能想象嗎?他給這傢伙搞到了血逼的簽證。
&esp;&esp;——冷靜一下,老兄,你沒看見這會兒才五點嗎?
&esp;&esp;天都還沒亮,貧民窟裡靜悄悄的。
&esp;&esp;——咱就完全搞不懂了。也許他真的是先知。咱都不知道耶穌有沒有發過這種瘋,而他最喜歡讓智者摸不著頭腦。
&esp;&esp;——歌手給誰搞到了簽證?
&esp;&esp;他說的只可能是歌手。
&esp;&esp;——要不是咱看見那個小逼眼兒躲在他背後,像只被嚇壞了的貓頭鷹,咱都不敢相信啊。海克爾,咱說的是海克爾。
&esp;&esp;——海克爾?真的假的?
&esp;&esp;天曉得海克爾在哪兒躲了兩年。南海岸和嬉皮士做伴?古巴?無論他去了那兒,歌手為了第二場演唱會回國後的第三天,他徑直走進了希望路56號。沒有槍,沒穿鞋,散發著樹叢的臭味。儘管我確定歌手沒看清任何一個兇手,但歌手當然知道他是誰。我不知道更該敬佩什麼,他的勇敢還是他的愚蠢,但他徑直踏上希望路,走過門口像看死人似的盯著他的警衛,匍匐在歌手腳下懇求原諒。殺了我或者救我一命,據說他是這麼說的。在場的所有人當然都想殺死他。他們甚至懶得考慮該怎麼處理屍體。
&esp;&esp;海克爾很走運,也許是因為羅爸爸那天不在,也許是因為歌手如今只往遠處看了,也許是因為歌手看著這個人,他兩眼空洞得像是吸了蜥尾草,氣味像是牛糞和樹叢,大腳趾戳出來以後就扔掉了鞋子,歌手覺得這個人已經跌到了最底層。也許是因為歌手真是先知。歌手不但原諒了他,還將他拉進自己身邊的圈子,甚至帶著他離開牙買加。羅爸爸直到看見《集錦報》上的照片才知道。
&esp;&esp;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不得不重新考慮歌手這個人。羅爸爸因為又一次無能為力而罵罵咧咧。誰敢詛咒歌手祝福過的人?海克爾變成不可觸碰之人。他沒有回到哥本哈根城、叢林或玫瑰巷,而是住進了他企圖殺人的那幢屋子。不在那裡他就滿世界跑。
&esp;&esp;時間晚了,我還在等三個電話。這些人知道我有多麼看重守時。我無法忍受遲到和早到。守時就是守時。一個人有四分鐘,另一個有八分鐘,再一個有十二分鐘。
&esp;&esp;——咱的好老天啊,咱的孩子今晚都不睡覺了嗎?
&esp;&esp;我最小的孩子,我的女兒,在門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