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線/美國的孩子(1985年8月14日)_崔斯坦·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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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
&esp;&esp;嬰兒死去或者老鼠啃掉人臉什麼的。我的意思是說,日子過得不好,確實不好,但我依然記得有一些早晨,我走出去躺在草地上,翠綠的草地,我看著蜂鳥和蝴蝶繞著我飛舞。我出生在1949年。我總覺得我老媽生我的時候,她已經在去英國的路上了,一抬胳膊就把我扔下了船。我根本不在乎我老爸老媽拋棄我,但他們為什麼要給我一張半苦力的臉呢?連我的拉斯塔同胞都嘲笑我,說等黑星號來接我們去非洲的時候,他們必須把我劈成兩半才行。哥們兒,你知道牙買加是怎麼運轉的吧?有時候我覺得身為半苦力比身為屁眼人還可怕。有一次,一個棕色面板的姑娘看著我,說太可悲了,上帝費了那麼多麻煩給我漂亮的頭髮,卻用這樣的膚色詛咒我。臭婊子說我黑色的面板提醒她記住我的祖先是奴隸。於是我說我也憐憫她。因為你的淺膚色提醒我記住你的曾曾祖母被強姦過。總而言之,巴拉克拉瓦。
&esp;&esp;星期天。我的小床墊是醫院扔掉的病床。咱醒了,吵醒我的似乎是隆隆聲。別問我是先感覺到還是先聽見的。就好像前一秒鐘還啥都沒有,下一秒鐘忽然就多了隆隆聲。然後咱的杯子從凳子上掉了下去。隆隆聲越來越響,已經震耳欲聾,就像飛機飛得特別低。四面牆都在顫抖。咱在床上坐起來,扭頭看窗戶,那面牆剛好被砸塌。巨大的鐵爪砸穿我家的牆,撕開,咬掉。我叫得像個小姑娘。我跳下床,鐵爪砸穿鐵皮,咬掉地上的泥土、我的床、我的凳子和半個我親手搭建的屋頂。屋頂少了兩面支撐它的牆壁,於是就散架了。咱在屋子徹底倒塌前逃了出來,但鐵爪繼續飛舞。
&esp;&esp;不,我不想回答有關瓦雷卡山的問題。這些問題你他媽都是從哪兒來的?
&esp;&esp;哥們兒,你到底更關心哪一個,1966年還是1985年?你拿個主意,別問你他媽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你來這兒談喬西·威爾斯。自從去年五月,所有人都想談的就是他。哦,等一等,你不知道?咱在萊克斯島,咱卻什麼都知道,你號稱是搞新聞的,卻不知道?
&esp;&esp;我聽說咱和威爾斯曾經住得很近,但我再過十年才會遇見他。可是,他是勞動黨,把我趕出巴拉克拉瓦的就是勞動黨,所以咱從來不和那些人打交道,直到和約締結。總而言之,感謝塞拉西一世耶神拉斯塔法裡,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幹什麼。總而言之,巴拉克拉瓦覆滅後沒多久,哈哈明白嗎?總而言之,巴拉克拉瓦覆滅後,巴比倫把我關了起來。已經不記得是哪個俱樂部了。轉盤?海王星酒吧?有句老話說的是,誰更懂事誰混得更好。但問題是我口袋裡只有五塊錢和一瓶尊尼獲加。我猜一塊錢就是一年,對吧?
&esp;&esp;所以1972年我從總監獄出來?牙買加已經成了另一個地方。至少掌權的黨派換了一個。連我聽見的音樂都不一樣了。不過區別也並不太大。但1972年,假如你是個年輕人,什麼都想要,無論是工作、房子,媽的還有特定型別的女人,那就必須有兩個人點頭才行,他們就是邦廷-班頓和抹布。他們在金斯敦甚至整個牙買加都是民族黨手下最頂級的唐。我是說,我出了監獄,看見的都是這種人,警長殺手——願他安息、蘇格蘭佬、s90匪幫的託尼閃電,他們都打扮得像是頂級人物,身邊圍著許多火辣辣的妹子,咱問你們是怎麼掙錢的?他們說,你最好投奔邦廷-班頓和抹布,去溝渠工程公司找個工作。至少能掙點體面的錢,甚至不需要動腦子。我是說,你只需要擔心警察就行了。但那是警察殺死邦廷-班頓和抹布之前的事情。好玩的是槍手還在的時候,我能找到體面的工作,但槍手被殺死後,我就成了槍手。重點在於,儘管民族黨的人很兇殘,但他們根本沒有野心。暴徒的問題在於眼界永遠太小。警長殺手當上八條巷的唐,他以前的副手現在多半在管事了,我記得我們叫他樂小子。現在我都記不太清了。總而言之,這些人做的事情無非是保護地盤,不被勞動黨的槍手搶佔利益。但勞動黨的粗胚啊,哥們兒,他們很有心機。早在哥倫比亞人想到可以放棄巴哈馬人之前很久,喬西·威爾斯就開始接觸哥倫比亞人了。天哪,有一點幾乎沒人知道。他會說西班牙語。我有一次聽他打電話說過。上帝才知道他是怎麼學會的。
&esp;&esp;兩個陣營,民族黨和勞動黨,意識到他們有一點是共通的。巴比倫殺你就像殺畜生,無論你長著條紋還是斑點。綠灣事件之後,不只是槍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道理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