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簡史

白線/美國的孩子（1985年8月14日）_強-強· (第2/4頁)

眼，從後腦勺穿出去，腦漿灑在床頭板和牆上，但他還是笑個不停。

&esp;&esp;我不停開槍，一步一步走向他，打得他只剩下一截脖子和散落的頭髮。但笑聲追著我跑上八街，我怎麼都甩不掉它。

&esp;&esp;回到自己的公寓，我覺得他媽的冰冷徹骨，我渾身顫抖，笑聲鑽進我的面板底下。洛基愛撫我，我惡狠狠地抓住他，把他按在牆上。我放開他，讓他脫掉我的衣服，就好像我是個孩子，他攙扶我坐進浴缸，揉搓我的頭髮，等熱水漸漸裝滿浴缸。放鬆，寶貝兒，放鬆，整個晚上他一直對我這麼說。臭小子，那個臭小子，我這會兒應該忙著做事，最不該想到的就是他。

&esp;&esp;這會兒我在弗拉特布什暈頭轉向。碰到這個撲向我

&esp;&esp;的死基佬，整個人都變得蠢不可及，這小子比午夜還他媽冰冷，居然搞上一個以殺人為生的男人，他遲早會去殺死那個人，那個人是這一切的，把他變成了這個操蛋模樣。去他媽的。老子要開槍轟碎這該死的世界，還有運動員，還有在浴室發現我在看男人的小子，還有體育館裡扯掉我的毛巾害得我當眾露下體的鳥人。

&esp;&esp;再這麼下去，我就無法完成任務了。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等格里塞爾達再打電話來。或者某個夏威夷衫會冒出來，因為她肯定派了其中一個來確定我完成了任務，然後收拾殘局。多半是粉色夏威夷衫，他顯然非常瞭解各家夜總會，說不定我舔他一回，他就能放我一條生路。我是說，哪怕舔得不夠舒服，男人也會閉上眼睛希望後面會越來越好。我只需要一秒鐘，讓我奪過他的槍，從下巴打穿他的腦袋，看著腦漿濺上天花板。有時候我真希望我還在中國城撬車。

&esp;&esp;十英尺之外，電話亭。

&esp;&esp;——哈囉？

&esp;&esp;——洛基？你他媽在哪兒？該死的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esp;&esp;——強-強。

&esp;&esp;——我打過電話找你。不止一次。

&esp;&esp;——我真的需要好好睡覺。

&esp;&esp;——看來你這一天夠他媽忙的。

&esp;&esp;——不，不是很忙。在琢磨該寄什麼樣的生日賀卡給老爸。每年都這樣。強-強，為什麼打電話給我？

&esp;&esp;——什麼？啥？你這是什麼意思？

&esp;&esp;——我很清楚我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打給我？

&esp;&esp;——呃，因為，就因為。

&esp;&esp;——我剛看了一集特別讓人難受的《陸軍野戰醫院》和一集更加讓人難受的《珍惜每一天》。這會兒要麼看《盧·格蘭特》，要麼上床睡覺。這一集說的是瘋婆娘想自殺，不過這只是第一部分，我說的是《珍惜每一天》。你有什麼事嗎？

&esp;&esp;——什麼？我有什麼事嗎？我什麼事都沒有。

&esp;&esp;——我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

&esp;&esp;——那就他媽的睡吧。

&esp;&esp;——啥？你有麻煩了，對吧？

&esp;&esp;——我沒麻煩。他媽的算你厲害。一個人從早到晚什麼都不幹，居然還會累成這樣。

&esp;&esp;——我以為我後媽早就死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她正在給我打電話呢。

&esp;&esp;——去你媽的後媽。

&esp;&esp;——你想我了，對不對？

&esp;&esp;——別他媽逗我笑。這問題太他媽蠢了。

&esp;&esp;——是啊，蠢問題。要是你回答是的，感覺就特別娘娘腔。

&esp;&esp;——你才娘娘腔。

&esp;&esp;——你顯然只有十二歲。不過我反正不在乎。

&esp;&esp;——你不在乎我是不是基佬？

&esp;&esp;——對，完全不在乎，所以都沒興趣和你聊下去。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esp;&esp;——你他媽為啥這麼……？唉，算了。沒了。洛基，他媽的沒了。

&esp;&esp;——那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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