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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打不過索性也就不反抗了。
與阿碩坐在地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同,那兩個男人居然爭搶扒下來的絲綢衣服,一旁木屐女人埋怨兩個夯貨沒出息,走到阿碩跟前脫下木屐端在手上:“挑一隻。”
阿碩扭過頭去女人也不惱,繞著阿碩品頭論足:“騙別人可以,就算沒生養過,我一眼也能看出來。”說完對著其中一個漢子開口:“便宜你招呼她。”
“我不去。”那漢子一臉不情願:“胡姬有怪味兒,那麼高跟辦男人似的。”
木屐女人眉頭一皺也有些狐疑,雖說胡姬稀奇,但這個時代女人個子高不是優點,倘若臉蛋兒再不行,就只好和其他女人一樣換餅子,花不少錢到頭來換餅子太吃虧了,想到這裡吆喝人打來一桶水擺在阿碩面前。
木屐女人沾著清水擦拭阿碩面容,邊洗邊自我安慰:“有幾件綢衣也算大賺。”
洗了幾下木屐女人眉頭逐漸舒展,手上加快速度越洗笑容越盛,眼睛眯成了兩道月牙,眼角皺紋密密層層乾癟深壑。沒等木屐女人開口兩個男人放棄了衣服,一人拉住阿碩一隻手臂開始爭搶起來。女人一件件拾起地上的綢衣抱在懷裡,用下巴示意地上的木屐輕聲說道:“兩隻一起拿去。”
接下來的兩天逐漸和營中的人熟絡起來,這期間打聽到了牧子的訊息,因為年紀太小推了一天車就被分給了伙伕,日常就是燒火打水偶爾也切個鹹菜,這和當初做僕人乾的活兒也差不多。
牧子做得不錯頗得廚子青睞,據說牧子偷吃過幾根鹹菜廚子只當沒看見,閒聊時一個女人得意誇口,莫說鹹菜,自己經常吃那廚子偷來的豆餅呢,這讓阿碩暗自腹誹當真縣官不如現管。
找鴨兒卻不容易,營地本就不大,那兩個男人得了便宜就不安分,總找藉口跑來起膩。好歹每次能帶些吃食,比起她人稀湯水強上不少。關係近套話也方便,可無論如何就是不讓隨意走動,說的煩了一句話沒錢莫談。
問起哪裡找錢去,他倆便說每次得一銖,攢夠四十錢隨便走動,就算是跑也不攔著。還打趣說就怕到時候攆都不走,兵荒馬亂孤身在外面活不過幾天不是餓死就是被吃掉。提起抱走鴨兒的女人,話到嘴邊卻想起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只記得裡乍暖還寒的天氣還光腳穿一雙木屐。
倆人當然知道提的是誰,搖頭表示你呀就別琢磨那位了,別說你我倆都惹不起,任憑軟磨硬泡最終還是沒套出話來。一次隨口問怎麼沒見到懷孕的女人,兩個男人立刻變了臉色,藉口吃飯就要離開,臨走揚言亂跑就是當眾掃我麵皮,直接送文書那裡打死以儆效尤。
阿碩想起來被棍子夾住的場景不免驚恐,可能是問了敏感話題惹到了倆貨,興許真乾的出來弄死自己,別忙著套話以後找機會再說吧。
接下來日子他倆再不來找,不幹活連清湯寡水都沒有,都在忙著唱歌,唱歌收入微薄,除了個別條件尚可又肯賣力,多數人至多混一碗稀粥。兩天沒人理餓得恍惚沒力氣呻吟,帳幕拉開火光彌散進來,背光看不清人臉聲音嘶啞難聽:“希望你值二十錢。”
久違的湯水喝進肚子飢餓感更甚,看著眼前骯髒漢子幽幽嘆息:“我不願意。”
漢子沒在講話,坐了一會兒起身朝外走,阿碩撲上去死死抱住:“行。”
“都會什麼?”
“什麼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