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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宏亮:“當然是錯認了,要不是我一雙小兒女身手還靈巧,生受老史一拜,不知如何是好了。”
&esp;&esp;他把剛才殷大德的行動當笑話說,其他不少的人,了跟著笑了起來。
&esp;&esp;殷大德仍然惘然之極,望了望白素,又望了望白奇偉“哦哦”應著:“這是令郎令媛?唉——雖然事隔十八年,可是恩人的容貌——”
&esp;&esp;白老大打斷了他的話:“再也別提,殷行長是四川人?聽口音是。”
&esp;&esp;殷大德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老家小地方四川龍塘站,不過長年在雲南瀾滄一帶營商。”
&esp;&esp;白老大眨了眨眼:“殷行長早年營的商,不會是‘土’吧。哈哈。”
&esp;&esp;這句話,聽懂的人倒有許多,白老大口中的‘土’,是鴉片的簡稱,雲南南部,正是盛產鴉片的所在。
&esp;&esp;白老大這樣“開玩笑”是很不禮貌的,因為販賣鴉片是公認的不道德行為。
&esp;&esp;可是殷大德這個金融大亨,卻像是全然不知道白老大在說什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哦哦”連聲,又道:“陽光土司不白先生對那一帶熟?”
&esp;&esp;白老大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不置可否。這時,白素和白奇偉已退到白老大的背後,兄妹兩人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大是疑惑。
&esp;&esp;殷大德仍是神情十分疑惑,忽然,他轉過頭去,向身邊那小個子說了一句發音十分古怪的話。
&esp;&esp;那句話,敢信全場,只有白老大一個人聽得懂,這可以從他立時有反應這一點,得到證明。
&esp;&esp;殷大德話才出口,那小個子立時向白老大跪下,可是,他還沒有叩下頭去,白老大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肩頭,雙臂一振,將小個子的身子直提了起來。
&esp;&esp;那小個子被白老大提了起來,仍然縮著雙腿,維持著下跪的姿勢,只是發出了一下怪異之極的呼叫聲來。
&esp;&esp;那一下呼叫聲,聲音響亮刺耳,令得所有在場的人,都為之怔呆——這本來是冠蓋雲集,一個十分高階的場合,可是d之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esp;&esp;偏偏這樣的奇事,又發生在殷大德和白老大這樣大有身份地位的人之間,誰也奈何不得,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若是發生在普通人的身上,早就攆出場外了。
&esp;&esp;白素兄妹這時,也早已看出事情大有蹊蹺,殷大德是大有身份的人,總不會錯認“救命恩人”可是白老大又一口否認——這其中是不是大有古怪呢?
&esp;&esp;所以,他們十分留意接下來發生的事。
&esp;&esp;白老大一出手,場面有相當程度的混亂,因為許多人都知道白老大身負絕頂武功,而且脾氣暴烈。殷大德在這時候,也叫了起來:“陽光——不,白老,手下留情!我只不過請他代我行禮,答謝你救命之恩。”
&esp;&esp;殷大德每次開口,還是忘不了稱白老大為“陽光土司”連這次,也是叫了一半才改口的,而且,雖然改了口,可是言語之間,卻還分明當白老大是他的救命恩人。
&esp;&esp;白老大悶哼一聲,手一鬆,那小個子落了下來,落地之後,仍然跪著,白老大半轉過身去,顯然是絕不願受他的跪拜。
&esp;&esp;白老大手指著殷大德,沉聲道:“殷行長,我們初次見面,你怎麼開我那麼大的玩笑?”
&esp;&esp;殷大德受了指責,一副想爭辯但是又無從開口的神態,額角和鼻尖都冒出汗來。
&esp;&esp;白老大又道:“我不是你的恩人。老實說,我白某人沒有救過人,只殺過人。”
&esp;&esp;白老大闖蕩江湖,率性而為,快意恩仇,這其間自然有許多救人或殺人的經歷,那是每一個過著刀頭舐血的江湖歷險生活的人所難免的。而這時白老大說他,只殺過人沒救過人,自然是表示他心中相當惱怒,要對方再也別提“恩人”兩字之意。
&esp;&esp;殷大德吞了一口口水,連聲道:“是。是。”
&esp;&esp;白老大悶哼一聲,憤然拂袖,他那次穿的是一襲長衫,這一拂袖之際,霍然風生,氣勢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