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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且,那中年人的眼光和神情,也奇異和難以形容之極,他現出一副又高興,又焦急的神情,而且充滿了感激和喜悅,像是見到了什麼久別的親人一樣。
&esp;&esp;白素看到了這種情形,不禁大奇,向白老大看去,白老大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正在和一個人說話,還裝出響亮的笑聲——這笑聲,自然是有點嬌揉造作,是故意發出來的不在意。
&esp;&esp;和白老大在說話的那個人,有點沉不住氣了,提醒白老大:“白老,殷老來了。”
&esp;&esp;那時,白老大和那走過來的中年人,都正當壯年,不是老人,但是在社交場合上,習慣尊稱“老”那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esp;&esp;白老大直到這時,才適當地半轉過身來,向那中年人看去,那中年人一看到白老大轉身望向他,他的行動,出乎每一個人的意料之外。
&esp;&esp;只見他陡然搶前幾步,直來到了白老大的身前,這時,白奇偉也看出,中年人不是衝著自己而來的,反是那小個子,在走近的時候,冷冷地看了白奇偉一眼,看得白奇偉渾身發脹。
&esp;&esp;那中年人搶到了白老大的身前,陡然啞著聲音大叫:“恩公。”
&esp;&esp;他一面叫,一面向著白老大,竟然就要跪倒。
&esp;&esp;這一下自然出人意表之至,看白老大時,卻是一臉茫然,不知如何才好,白素兄妹一見有人要向父親跪拜,為人子女,自然要阻擋,所以他們兩人一下子搶上去,一邊一個,在那中年人身子曲到一半時,已然把他扶住。那中年人直到這時,才向白奇偉看了一眼,顯然認出了白奇偉是奪杖人,略有訝異之色,可是立時又向白老大望去,仍是啞著聲:“恩公,受我一拜。”
&esp;&esp;白老大聲音洪亮,搖著頭:“閣下認錯人了。”
&esp;&esp;那中年人像是聽到了最荒唐的笑話一樣,大搖其頭,這時,他的神情已沒有那麼激動,所以聲音也恢復了正常,他道:“陽光土司,我是殷大德啊。你曾救過我性命,我怎麼會認錯人?”
&esp;&esp;殷大德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更是詫異莫名。老實說“陽光土司”這四個字,寫出來,就算一看就每個字都清楚,但也不是一下子就容易瞭解那是什麼意思,多半會叫人認為那是一個日本人的名字。
&esp;&esp;而當時,殷大德把這四個字叫了出來,他又有一口四川土音,真正聽得懂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的人,只怕一個也沒有。
&esp;&esp;只不過白老大是聲名顯赫的人,個個都知道他姓白,人皆尊稱“老”或“老大”而不名,決不會是什麼陽光土司,所以一下子,倒有一大半人,都認同了白老大的說法,認錯人了。
&esp;&esp;帶殷大德進來的那銀行家,這時也笑著道:“殷行長,這位是白老大,你老認錯人了。”
&esp;&esp;殷大德一進來時,能有那麼從人趨前去,他自然是一個非同小可的人物,銀行家稱他為“行長”是的,殷大德是一家銀行的行長,這家銀行總行設在一個國家,那國家的國民經濟,並不發達,可是上層人物,卻坐擁巨資,高得超乎想像,殷大德的銀行,就和這個國家的上層人物,有十分密切的關係,所以資金雄厚,在地區的金融界,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esp;&esp;白老大這時,又以十分宏亮的聲音道:“原來是殷行長,真是久仰了。幸會。幸會。在下姓白——”
&esp;&esp;白老大十分高傲,他給人家叫“老大”叫慣了,竟然在這樣的情形下,只是報姓氏,不報名字,架子之大,一時無倆。
&esp;&esp;但是他說著,總算是向殷大德伸出手來——這時的殷大德,神情惶惑之至,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竟然不知道和白老大握手,反倒伸手抓自己的頭,遲遲疑疑,哪裡還有半分身為金融鉅子的氣概,他道:“白先生?你不是陽光土司?我怎麼會認錯?恩公,你明明是陽光土司,十八年前,你救過我一命。”
&esp;&esp;白素在這時候,心中一動,因為那時,她正好十八歲,也就是說,殷大德若是沒有認錯人,那麼,她父親在她出生的那一年,曾救過殷大德。不過,其時,白素也沒有聽懂“陽光土司”這個稱謂是什麼意思。
&esp;&esp;白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