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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sp;我順口道:“你怎麼肯定他是嚇女孩子的?”
&esp;&esp;白素瞪了我一眼:“動動腦筋就知道了,男孩子自己敢去提毛蟲,怎會給毛蟲嚇著了?”
&esp;&esp;我不禁失笑:“真是,不知道什麼人家的女孩子倒了黴,惹上了溫寶裕這個小煞星。”
&esp;&esp;白素笑得柔和:“少年男女在打打罵罵聲中,另有難以形容的甜蜜和樂趣!嗯,今晚上的音樂會——”
&esp;&esp;我忙道:“我們當然一起去!”
&esp;&esp;晚上,有三位音樂家自北歐來,是室樂演奏的高手,在白素的一位朋友的家中,有一個規模不大的聚會,參加者大約五十到六十人,音樂家會演奏a小調鋼琴三重奏:柴可夫斯基的“紀念一個偉大的藝術家”白素是古典音樂的愛好者,我無可無不可,本來想推掉不去,看來現在是非去不可的了。
&esp;&esp;白素一面走向樓上,一面道:“看今天的報紙沒有?胡說很出風頭。”
&esp;&esp;我笑了起來:“還是那幾個木乃伊的事?”
&esp;&esp;白素答應著,逞自上樓去了。我拿過報紙來,早幾天,報上就有訊息說,本地的博物館,借了十具木乃伊來展覽,供市民參觀。本地博物館主其事者是胡說——自然是透過了他堂叔在埃及考古界的地位而達成這件事的。
&esp;&esp;記者還說,由於本地博物館,從來未曾有過木乃伊展出過,所以一定會引起轟動云云。
&esp;&esp;在今天的報紙上,我又看到了木乃伊運到,胡說在主持裝載木乃伊的箱子搬進博物館時的情形,樣子挺神氣,照片上可以看到,溫寶裕也擠在人堆中湊熱鬧。
&esp;&esp;而且,博物館的通知也登在報上,正式展出的日期是兩天之後。
&esp;&esp;我放下報紙,自然而然想起下午溫寶裕在我這裡時,胡說那個氣急敗壞的電話來。心想十具木乃伊一到,寫說明,安排展出,夠他忙的了,還有什麼事,會要來找小寶商量,而且還那麼緊張?
&esp;&esp;照說,他工作上忙成那樣,是沒有什麼時間再另外出什麼花樣的了。可是,他和小寶在一起,誰知道又會玩出什麼新鮮花樣來。
&esp;&esp;我只是想了想,並沒有再去注意。
&esp;&esp;世上的事,往往就是那樣,不去注意的,實際上是值得注意的大事。而本來認為是一個想當平淡的音樂聚會,卻有意想不到的遭遇。
&esp;&esp;進行音樂聚會的是一幢大洋房,主人雅愛音樂,有小型的演奏廳,我和白素到達的時候,客人已到了一大半,大都圍著三位演奏家在談天,我聽了一會,拿著酒杯走開去,沒有目的地走著,看著屋子的佈置。
&esp;&esp;屋主人毫無疑問是音樂迷,在他屋中所有的陳設都可以說明這一點。在寬大的走廊上,全懸掛著音樂家的畫像,我信步走著,在一幅李斯特的全身像前,停了下來。李斯特是一個充滿了傳奇性的音樂家,他一生的事蹟,被拍成不少次電影,畫像中的音樂家,挺拔超群,氣宇不凡。
&esp;&esp;我正在欣賞著的時候,感到有人來到了我的身連站下,維持著禮貌上應該維持的距離,我轉頭看了一看,是一個樣貌相當普通,可是雙目卻神光爛然,一望而知十分有內涵的西方人,大約三十左右年紀,頭髮有點不注意的凌亂,是一個陌生人。
&esp;&esp;在這種場合下,主人交遊廣,賓客之間互相不認識,是十分尋常的事,我看他手中也拿著一杯酒,就向他微笑了一下,略舉了舉杯,他也報以微笑,然後開口,居然是一口標準的中國國語:“可惜攝影術發明得太遲了,以致歷史上許多著名的人物,都沒有相片留下來,留下的只是他們的畫像。”
&esp;&esp;我隨口應道:“是啊,寫實主義的油畫,算是肖像畫中能保留人的真面目的了,中國畫就沒有這個優點,歷代偉人是什麼樣子的,大都各憑想像。”
&esp;&esp;他也笑了一下:“也有連想像都沒有法子想像的。”
&esp;&esp;我“嗯”地一聲:“那大多數是年代久遠的人,軒轅黃帝,誰能想像他是什麼樣子的?蚩尤,也不知道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esp;&esp;他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