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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靜悄悄,只廊簷下的宮燈風雨無驚。
見方嬤嬤眼神示意,蘇芩擺手讓莊嬤嬤、舞墨等人在院子等候,自己上臺階,在門口處福身朗聲道:“兒媳請殿下、駙馬安,敬請殿下、駙馬福安!”
“阿芩啊,快進來勸勸休越。”
恪清公主的話音傳出,蘇芩微微一頓,抬腳跨門檻。
滿地碎瓷中跪著的人尤為顯眼,蘇芩想都沒想,徑直跪在柳休越身側碎瓷零星處,一言不發。
雖隔著珠簾,外間情形恪清公主卻看得清清楚楚,原是讓人來勸說的,倒不曾想成了幫手,頗是無奈:“你勸勸休越,莫要跟著一起胡鬧。”
蘇芩端的是一本正經義正辭嚴:“夫君擾殿下駙馬安歇,該當請罪,夫妻一體兒媳亦有錯。”
原本閉眼揉眉心的柳成文睜眼,隔著珠簾影影綽綽只能看清跪著的兩人,他忽的起身大踏步走出揮手扯開珠簾,只一眼臉色便難看至極。
跟來的恪清公主也看清了,心思一轉便掩嘴笑出聲,嗔責道:“眼看中秋了天越發涼,何況是夜裡,你這穿得也太單薄了些,休越不想去書院上學,你帶回院好生勸勸。”
想到丈夫的打算,暗示道:“難不成你樂意跟著他一道回祖宅種地看祖墳不成?”
蘇芩袖籠中的手猛然攥緊,抿嘴壓制,低低道:“夫為妻綱,兒媳聽夫君的。”心裡恨不得大喊:我願意回祖宅!
柳成文忍無可忍,怒瞪長子低吼:“柳休越,你母親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突如其來的厲喝嚇得蘇芩打了個抖,正不明所以,餘光裡身邊人轉身看來,她微微側頭,見柳休越皺眉,不自覺摸上臉頰,她臉上是有枕巾壓出來的紅印還是口水沒擦乾淨?
恪清公主不欲父子兩繼續鬧下去,冷聲道:“休越,你先帶阿芩回去,至於書院,不想去暫且就不去了。”
柳休越攥了攥拳,俯身應是。
藉著轉身之際蘇芩微微瞄了一眼原著中被世人嘲笑的“花瓶駙馬”,心裡一喜,臉黑的要命,怎麼看都忍不過明天的氣惱樣兒,她是不是可以回去打包嫁妝了!
待兩人離開,恪清公主著人進屋收拾,不忘叮囑:“明日譴人去書院給大爺請休,暫且請到中秋之後。”末了扶丈夫進裡間,自己坐妝臺前拆簪。
透過妝鏡見丈夫苦惱,摸著簪尾雕花輕聲道:“何必為難無關之人,再說,她已經歿了。”
柳成文一怔,只覺耳際轟鳴,好半響愣是不敢相信,輕喃:“他,他果真動手了?”
恪清公主很是不屑:“不過是欽羨曹孟德之流的野心家罷了,盡使些後宅陰私手段,不堪大用。”
“可她······”柳成文滿面厭惡,甚至羞於提及。
“無妨!”恪清公主自然知曉丈夫的心思,“我一向大道直行,又何曾畏懼人言,走過這些看似沒用的彎路不過是教蠢材個明白罷了!”
蠢材什麼的,柳成文握拳搭在嘴邊輕咳,“先帝已駕崩多年,你莫要······”
“駕崩也不妨礙他是無情昏聵之人!”
銅鏡中女子眉宇漠然,目下無塵的清冷傲氣卻被疑惑茫然消了幾分,蘇芩恍然,抬手摸上眉眼,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方才回淑瀾院,柳休越大踏步前行,她還以為今夜再無二話,不曾想這人站在院門口等她,清冷月光不及他眉眼間冷厲的三分。
“若不想死,安分守己最好少出門。”
柳休越打量了她有兩三分鐘,而後咬牙切齒丟下這句話去了書房,蘇芩卻無端心慌。
她自己當然是樂意少出門的,至於安分守己,她恨不得縮成烏龜直接在淑瀾院苟到公主府分家,可是現在事情好似變得越發複雜,不容她不多想。
蘇岑垂眸咬唇思緒飄遠,摸臉的手轉而摸向銅鏡下方小盒子裡的胭脂紙。
“大奶奶,天晚了歇吧!”舞墨來勸時,就見她家小姐把胭脂紙卷搓得不成樣了,沾了滿手的紅。
上床後帷幔放下來,蘇岑將右手湊到鼻尖聞了聞,淡淡甜香似有若無,也不知舞墨會不會多想,畢竟原主好似沒這等小動作。
今日先是入宮,接著又是“塑膠老公”和“花瓶駙馬”公公鬧翻,她滿心滿眼都是立刻出府自己過,可靜下心來一細想,便覺得出府遙遙無期,蘇芩忍不住翻身面朝裡側床壁嘆氣。
原主除了以庶充嫡來選秀之外身上還有蹊蹺,柳休越與天家矛盾肉眼可見,主角馬上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