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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使人愁。
好在“塑膠老公”不回來,自己依舊能獨享大床房,蘇芩屈膝抱手縮在被窩苦中作樂。
······
“朝廷的選秀懿旨已經下來,也不知哪家的山雀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嘍!”
“山雀飛再高也是山雀,聽說皇后出自謝家,哪是咱們這些泥腿子能比得。”
“哎你這就花雞.八說,這次選秀可是五品以下的官家女,就算泥腿子長得賽天仙也不夠格!”
雖是早春,臨安卻已草長鶯飛,縣衙後衙園子水流潺潺鳥雀啾啾,打理園子的下人更是興興頭頭,唯縣尊大人的愛女蘇芩怏怏不樂,揪禿了一盆杜鵑還不解氣,扯著帕子頤指氣使,勒令園裡碎嘴子下人跪著擦地磚不說還揚言要罰半年月俸,鬧得園子管事去正院請辭。
主母王氏耐著性子勸了一回又賞了東西,見管事還是拗著請辭,便推脫等老爺下衙商討一番。
及至傍晚,縣尊大人下衙回後宅時,半道被盈盈淺笑的梅姨娘纏著去了梅院。
可惜,滿面春風地來火冒三丈地去,前後不過一刻鐘。
“選秀事關天家,豈能兒戲,休要胡鬧!”
一向慈愛的爹爹突然盛怒,還斥責自己,蘇芩傷心又茫然,不樂意就不樂意唄緣何要這般惱怒,難不成嫡姐選秀的名分她想想都不成······
頭次見丈夫在梅院大發雷霆,梅氏亦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恍惚後淚汪汪追出門,只看到個毅然決然的背影,只得回過頭來勸女兒。
次日蘇芩頂著一對腫眼泡往園子散心,好巧不巧遇見了這輩子最討厭的人,瞥了一眼對方石榴紅金絲軟煙羅裙,扭頭折路旁山茶花樹。
“哼,我要進宮了,聖上才而立之年且後宮無子,我但凡多承寵幾次就能懷上皇嗣,父親早已為我打點好一切。”
蘇蘋趾高氣昂,見這位一向掐尖要強的庶姐竟是不搭話,扯著嘴角嘲諷:“庶出就是庶出,就算你外祖是秀才又如何,梅姨娘還不是無名無分進門,連個粉色小轎都沒有。”
“等我進宮,你和你那姨娘永遠也別想翻身,就算她能懷個兒子也沒用!”
清早才灑掃過的石徑散了一地細枝碎葉,眨眼的功夫竟全成了灑金紅,“哈哈哈哈你和你那梅姨娘一樣,一輩子只能住偏院穿不了正紅衣裳······”
蘇芩眼裡看不清其他物什,只滿目的紅,耳邊盡是嫡姐的冷嘲熱諷。
“小姐,萬萬不能如此,讓老爺知曉會打死奴婢的,要是進宮被發現,一家子都得掉腦袋,小姐奴婢求您······”
“小姐收手吧,若是鬧大了被趕出府,到時候可就沒處去了······”
耳邊嘈雜紛亂,腦海往事翻飛,時而是嫡姐嫡母不懷好意的笑臉,時而是舞墨的勸說哀求,身上冷一時熱一時,蘇芩感覺才從冰窖出來又掉入沸水,甚至能聽見沸水的咕嘟聲,似在夢裡又覺自己清醒著,意識浮浮沉沉。
好不容易從混亂嘈雜中清醒,強憋著一口氣撐開黏糊沉重的眼皮,入目白茫茫一片,“舞墨······”嗓子乾啞,喉嚨如刀割,嘴唇喏嚅卻是沒發出聲兒。
眼見迷霧中的人影越發清晰,蘇芩心下一喜,不過兩秒看清來人嘴臉,笑意登時僵住,柳、柳休越!
她艱難轉頭,這才察覺自己被禁錮,脖頸卡在木蓋上,腳下源源不斷的熱浪湧上來,柴火噼啪沸水咕嘟不是錯覺,這······若非能感覺到四肢完好,她都懷疑自己被做成了人彘。
柳休越見人終於醒來,湊近盯著瞧了幾息,才朝外面吩咐:“大奶奶醒了,進來伺候。”
一串侍女端盤端盞進來,只是離得遠看不大清不說,蘇芩嗓子難受的厲害也沒法發聲,只能以口型問距離最近的柳休越,“我怎麼了?”
“體寒氣虛,憂思過重,驚悸暈厥,昏睡了五天。”
柳休越風輕雲淡,蘇芩卻是瞪大眼睛,她,她昏睡了三天,想起入睡前的期待眼裡滿是渴盼,難道現在已經搬出公主府了?
她眼裡的期待太過直白,柳休越忍不住冷哼,“這裡是府上的藥廬。”
蘇芩眼裡亮光肉眼可見的熄了。
端著茶盞過來的舞墨縮了縮脖子,低低道:“大奶奶,先漱漱口。”嗚嗚~她對不起小姐,可大爺太嚇人了,公主府竟還有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