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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行,總比餓死的強。就這麼決定了,過兩天我趕車送他回去。”
姬嫗覺得這也是個辦法,看來只能這樣。
當初,她和紀諍偷情,懷了兒子後就離開了公主府。雖說有紀諍養著,但生活一天天變得窘迫。為了生計,她只好走出家門,幫人做針線活,換得一些微薄的收入。再後來兒子平陽出生了,又多了一張吃飯的嘴,她愁的眉宇都鎖成了結。紀諍甚至都不敢讓新出生的兒子隨他姓,說如果跟了自己的姓,不就大家都知道這孩子是咋回事了嘛。姬嫗說,既然這樣,那就和他姐姐一個姓好了。
這幾年日子雖說過得艱難,但還是要努力往前走。好在安太公主念舊情,在幾年前把她五歲的女兒紫芙召進府裡當了歌舞伎,算是有了一些補貼,再加上紀諍偶爾的施捨,生活還算過得去。可現如今災荒年到來,物價飛漲,她感到日子過不下去了,只有向紀諍討說法。還好,這個男人沒有拋棄自己的兒子,送回老家也行,只要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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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小時候的經歷,平陽最不能忘懷的就是飢餓,在母親身邊是如此,即使跟父親到老家的鄉下也沒吃飽過。
他記得那個春天的山野地裡,到處都是挖野菜的人,饑荒年,為了活著,但凡能吃的都進了人們的胃囊。他也記得通往故鄉的路是那麼漫長,抬眼望去,彎曲的大路從山包的那邊衝出來,又在另一個山背後消失,總是到不了頭,還有那坡上的野花已經悄然綻放了。
父親驅趕的是一輛馬車,悅耳的鈴聲在進入山谷後迴音繚繞。這車是他父親向一位遠方親戚借的,那家人在長安做生意,頗有實力。但彼此都是遠親,何況紀諍也不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官吏,那生意人對他並不親切。可回老家的路太遠,紀諍還是厚著臉皮張口借車了。儘管那親戚不情願,但多少還是要給些面子的。這樣有了車馬代勞,腳板就少遭些罪了。
一路走來不斷遇到逃荒的人攜兒帶女不知去向何方,目睹了災情,小小年紀的平陽心情沉重。
紀諍藉機告誡兒子:“你看到了吧,災民氾濫,可憐哪。有些人倒斃在路邊,死屍都沒人收,這下知道糧食的金貴了吧。”
平陽不語,茫然地望著空曠的原野。
草葉返青,樹的枝頭冒出嫩芽。
一行大雁鳴叫,向北飛翔。
路邊,一條河水蜿蜒奔流。
紀諍指著遠處說:“平陽,你看,過了前面那個山崗就是咱們家鄉了。”
平陽依舊不言語,撲閃一雙機靈的眼睛打量這片陌生的天地。
紀諍看兒子一眼,問道:“你想什麼呢?”
平陽反問:“你為啥要帶我來這裡?”
紀諍不耐煩:“你不要不情願,不這樣做,能有什麼法子,都得活著不是。”他進一步叮囑兒子:“等會到了家,別人問起,就說你是我撿來的,千萬不敢說你有母親,更不能說你是我兒子。記下了嗎?”
平陽又問:“那你為啥不帶姐姐一起來?”
紀諍哼了一聲:“我幹嘛要帶那個小歌女來?她又不是我親生的。只有你才是我的親兒子,我得給你找條活路。你不見這一路上到處是災民,能有活路就不錯了,鄉下至少還有野菜充飢。”
平陽說:“那我娘我姐呢?”
紀諍說:“這我就管不了了。”
平陽說:“她們會不會餓死?”
紀諍瞪眼:“你咋話這麼多,小心我揍你!”
小小年紀的平陽再次茫然地望著空曠的原野,遠處有裊裊炊煙從村莊上空徐徐飄忽。
他們到達村莊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分,馬車停在大門口,聽見鈴鐺的家人先後從屋裡出來。先是一個十幾歲的男娃娃從門裡探出個腦袋,瞅瞅幾年不見的父親,又瞧瞧不認識的平陽,臉上毫無表情。
紀諍對那大男孩說:“槐兒,你傻了嘛,咋不叫爹呢?”
這個叫槐兒的大男孩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沒誰聽得清。後面聞訊而出的是紀諍的老婆劉氏,還有他們的女兒桃兒。
劉氏滿臉欣喜:“你總算還想起這個家了,我以為你不記得了。”
紀諍說:“這話說的,這裡是我家,我咋能忘了?”
這時,倚著大門框的槐兒嚷了一聲:“娘,這外面還有一個呢。”
桃兒聽聞跑了出去。
“爹,這咋還帶來個娃娃回來?”桃兒滿臉疑問。
紀諍說:“到處鬧災荒,他是我撿的,以後這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