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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偏袒。”劉世忠被馬菁梅當眾指罵,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但他心裡算得很清楚,非武盟幫會只能由涉事人自己辯述,沈恬武功雖深不可測,但卻不善言辭,他一個人上俠理寺,在崆峒派的訟師面前絕無半點勝算。
“處斷平允?我呸!當我是無知婦孺?”馬菁梅越說越來勁,“你們這些大門派,仗著自己供養的訟棍,在俠理寺巧言令色,欺壓微幫小門。要找人評理,何須上武盟,到縣廨報官即可。”
劉世忠被馬菁梅說得有些著惱,卻偏偏又無可反駁,只得各說各話:“江湖事江湖了,若田記不敢上武盟,雷霆幫可將此事上告武盟,俠理寺自有評斷。”
胡遷鶴也附和道:“雷霆幫也不是武盟幫會,田記無話可說了吧?”
“你個仰人鼻息的代刀老把子,還有臉在此大言不慚?”馬菁梅朝胡遷鶴罵道,大有遇誰罵誰的架勢。田貞聽了,心裡也覺得痛快,也就由著她肆意怒罵,崆峒派也好、雷霆幫也罷,這些假扮文雅的偽君子,就該讓馬菁梅罵他個狗血淋頭。
胡遷鶴氣得想要動手,但一看到沈恬,又生生憋了回去,喘著粗氣道:“田記到底是誰主事?”
“馬總鏢頭所言,亦是田記之意。現在並非混時,鬥毆傷人按律應當報官,而非告武盟。”田貞嘴上雖如是說,但心裡明白,報官只是與崆峒派爭辯的說辭而已,傷的是崆峒弟子,而傷人的是田記鏢人,自古哪有傷者不報官,而傷人者報官的道理?
一直默不作聲的馮梓金開口道:“既然如此,該報官的報官,該告武盟的告武盟,多說無益,我們走!”他看得很分明,田記掌櫃田三娘子智識不凡,不論威嚇騙誘,都不為所動,很難引她入彀。而鏢人沈恬更絕非尋常武夫,方才那一刀不論速度、時機、方位,都妙到毫巔,就算再試千百遍,自己也絕難躲過。武功乃纖毫之爭,高手對決、纖毫之差、勝負已定,哪會有什麼三百回合大戰,只有一招之爭、一瞬之別、差之毫釐、生死千里。
四人正欲離開,堂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不就是上告武盟,田記一樣可以告崆峒派和雷霆幫沆瀣一氣、漁利鬼市、欺壓良善!”一人縱身躍踏立柱、滑下數步後,又自柱上借力彈出,飄身掠進堂中,白衣翩翩、風神俊逸,手杖所指、如燕裁尾,更添幾分灑脫。眾人望之無不欽羨,唯有沈恬目不斜視,仍盯著馮梓金,他早已察覺屋頂上的卓不浪。
卓不浪緩步上前,叉手道:“田掌櫃,在下問星樓卓不浪。今日來得唐突,還請田三娘莫怪。”
田貞還禮道:“常聽沈大哥說起卓樓主,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俠少!”
卓不浪笑道:“三娘過獎。沈大哥是在下的至交,所以田記車馬行的事,就是我問星樓的事。崆峒派要上告武盟,問星樓自會奉陪到底。”卓不浪的名字這兩個月來在武林中風頭正勁,馮梓金自然也聽過,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更沒想到一見面就是對頭,田記車馬行註定不是他的揚威之地。
田貞心中暗喜,眼下情勢,崆峒派和雷霆幫勢必會上告武盟,沈恬去或不去,田記的聲音都太過弱小。問星樓好歹是武盟幫會,卓家又是豪商巨賈,有問星樓相助,對田記而言大有助益。只是她猜不透,卓不浪為何願意趟這渾水?
她猜不透,但沈恬卻是再清楚不過。卓不浪想在武盟發出些聲響、立下些威望,不論是贏下“封神榜”、還是與崆峒派對簿俠理寺,無疑都是他的好機會,因此,他不怕趟渾水,只怕事還不夠大。
卓不浪望著四人悻悻離去的背影,笑著道:“武盟大會,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