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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說還休,三人既相互靠近又相互避開,將卓不浪屏於中間。卓不浪一開始還促狹兩句,見谷靈和孟衍周目光閃躲、欲言又止,也懶得再開口多言,他還有自己的煩心事。
令卓不浪心煩的可不是人、而是刀,鑄造精妙的刀——封血裂刃。五把裂刃刀,他已找到三把,除了蘇澈和沈恬的兩把,第三把在千方救治的後生手中。千方與那後生同病相憐,將他帶回了崔家莊農宅悉心照料。
那後生告訴千方,他們原本都是孤兒,被緋雲閣收養後,用各種酷虐之法訓練他們殺人,很多孩子因不堪其虐而死去,幾年後只剩下他們八人,緋雲閣借“永字八法”替他們取名為“側、勒、弩、趯、策、掠、啄、磔”,他最年長,故名“側”。他們五年前到張掖,一直跟著熊久禮,熊久禮給他們每人一個長匣,千方在他的長匣中發現了裂刃刀。據“側”說,封血裂刃共五把,右護法薛默歧、狼嘯堂主肖琅各執一把,其餘三把在他和“勒”、“趯”手中。
卓不浪相信張矩的推斷,緋雲閣必會傾巢而出,襲截護送隊伍,而這也正是他拿到裂刃刀的絕好時機,什麼妖道、陣眼,他根本不在乎。臨行前,“側”摘下胸前的小木塊,遞到卓不浪面前,跪求卓不浪救回師弟師妹,特別是小師妹“磔”。卓不浪聽了他們的遭遇,心中悲憫,正欲答應,誰知千方搶先拿走了木塊,應承他全力挽救。
一行人各懷心事,踏上了大唐的兵殤之地——大非川。
……
夜漸深,圓月當空,清冷如洗!
甘州府衙裡靜得肅然而森冷。張矩起身走到窗前,從窗扇的細縫中向北望了望。月光穿過窗逢,照著他的左臉,張矩臉上如月色般冷肅。廂房裡沒有點燈,桌案前還端坐一人,正閉目養神。兩人似乎都在等待,而且很有耐心。
從這間廂房往北數丈遠就是裴行儉的臥房,張矩從窗縫小心盯著臥房。可惜,三個黑衣人身法太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已沿牆影倏地從正門和窗戶閃進了臥房。張矩只覺影影綽綽,卻未察覺有人。
臥房中透進些許月光,三個黑影、揹著三個長匣,圍在床榻前。床上被子蓋得嚴實,看不清人頭臉。中間一人取矛頭在手,直刺被子下的人……可誰知,被子下並無人,三人背後卻多了一人,同樣揹著長匣的人。
背後那人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直到刀鋒破空而來,三人方察覺有異,但已是避之不及,左邊一人被刀劈中,撞上身邊一人,身邊一人又撞上身邊一人,三人趔趄之時,刀鋒又如影而至。
執矛頭的黑衣人轉身急刺,矛身忽然長了二尺。誰知,刀鋒竟似已猜到了矛的攔刺,順勢一沉、連截帶斬,貼著矛身劃過。黑衣人急忙後撤,口中大喊“快走”。
刀鋒劃過矛身,帶起點點火星,刀身霎時通紅,黑衣人只覺熾烈難耐,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刀身紅暈映出一張冷峻的臉。
窗邊,張矩眼神一凜,兩個黑衣人從臥房裡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捂著左臂、步履沉緩,似乎受了傷。張矩輕聲道:“裴將軍,他們來了。”
端坐在桌案前的人開口道:“看來我們所料不差。截殺穆赤引吐蕃起兵,或是行刺我擾亂軍心、讓突厥叛軍有機可乘,這是他們唯二的活路。”此人正是裴行儉。
“只是妖道還未現身。”
“不急,該來的總會來。”裴行儉道:“不過,那妖道若真如你所說,倒是棘手,兵衛並不長於應對妖異之徒……對了,昨日你不是尋了位高人操練兵衛,那人可在府中?”
“在,就在你的臥房。”張矩道:“此人名喚沈恬,原州田記車馬行鏢人,武功出神入化,曾在五柳村與妖道交過手。”
“此人若真能對付妖道,或許能救回許多兵衛的性命。”
張矩沒有回答,他心裡其實一直惴惴不安。緋雲閣在張掖籌謀五年之久,到底藏了多少陰謀,他還遠沒有查清楚,弱水邊吐蕃細作失血案就是給他的警示,他忽然感到有些後怕。鍾嬋的離開令他憂懼更深、坐立不安,就算是沈恬也難令他心安。
兩個黑衣人剛走出十步,沈恬已出現在臥房門口,左手竹排、右手橫刀、背上長匣。沈恬抬頭看看左右兩側廂房,忽如脫兔急掠,兩側房頂射來十數支飛箭,沈恬舉木排擋開飛箭,人已掠至黑衣人身後,身形虛晃、橫刀下劈。兩個黑衣人一拍長匣,刀劍在手,轉身迎敵。
早已埋伏在廂房裡的唐軍弓手推開門窗,朝著對面屋頂輪番齊射。一時間箭如雨下,屋頂弓手猝不及防,十餘人從屋頂滾落,寥寥幾人躲到了屋後。兵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