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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有點點漣漪,似不捨、似彷徨、似等待。人心的距離往往最難丈量,似近似遠、時近時遠,今日一別,或許今生再難相近。
……
行軍的佇列出了城,分別沿東、中、西三線行進。折衝府將護送隊伍編為團,名曰“奔孚”,東中西三路為三旅,置旅帥一人,點兵各派各為一火,各置火長一人。
中路護送隊伍,三匹馬當先並行,魯青未居中,他乃中路旅旅帥,其餘兩人是衡山派火長賈懸橋和點蒼派火長段星原。魯青未低聲道:“賈兄、段兄,咱們從大非川入吐谷渾故地交人,腳程雖短,但極可能遇到吐蕃武士,也是兇險萬分啊。”
賈懸橋慼慼然道:“大非川……快十年了,沒想到還會再回到這裡。大非川慘敗,我親手埋葬了衡山派六十七名弟子。這次若遇吐蕃武士,正好用他們的血,祭我衡山弟子在天之靈。”死在大非川的六十七名衡山弟子中,賈懸橋的胞弟賈雲橋就在其中。當年,賈懸橋剛入列“衡山七子”,聲名鵲起,深得掌門姚鼎天信重。正逢朝廷點兵,賈雲橋奉掌門之命代兄從軍,結果一去不復返,這令賈懸橋心裡始終愧疚難紓。
“大非川慘敗,我岱宗派也有六七十名弟子戰死。矢石之難,自古又有幾人回。所以,為了載戢干戈,我們也要走這一遭。”
“魯兄放心,賈某雖有殺敵之心,但還分得清孰輕孰重,不會誤了大事。”
“賈兄深明大義,魯某哪有什麼不放心,我擔心的是枯榮妖道。”
“敵暗我明,妖道又莫測高深,這一戰不知又有多少人埋骨他鄉。”
“賈兄的意思是,我們這路必有一戰?”
“就連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護送的穆赤是真?還是假?你若是妖道,你會怎麼辦?”
“要麼棄殺,要麼三路皆殺。”
“三路中,我們腳程最短……”
“所以,我們必先一戰……”
一直默不作聲的段星原開口道:“既然必有一戰,我們又何必急著趕路,不如加緊操練陣法對付妖道。此陣雖粗簡,但僅習練一日,臨陣對敵恐難有作為。”
“段兄所言極是。我們今日未時紮營,繼續操練陣法。段兄乃是陣眼,此事還得有勞段兄。”魯青未道。
兩人所說的陣法,乃是沈恬專為對付枯榮而創的十二經水陣,陣式為兩個三角反向疊加,內外各六角,十二角十二人。內六角牽制齒囊,外六角則用水攻。陣眼遊弋於內外角之間、逐水而擊、斬殺妖道。陣法變化少、易施展,如有死傷也極易更替,陣勢威力如何全在陣眼。
魯青未原本想薦卓不浪為陣眼,沒想到段星原會自薦,看來點蒼派確有殺匪首立頭功之意。點蒼派雖偏居南蠻之地,但雄踞一方、門徒眾多,為《武林門第錄》二等門派,不可小覷,魯青未也樂於賣個順水人情。況且,護送隊伍中還有完璧說六派中的幽州黍谷和燕山鐵旗門,於魯青未而言,將陣眼留在義合堂才是最要緊的,只要是義合堂殺了枯榮,他都功不可沒。而義合堂七派的主事人中,僅他和賈懸橋、段星原三人親征,故段星原居陣眼之位也算合情合理。
魯青未身後是鐵手幫火長許宗燦,此人雖剛過而立,但已是久歷江湖,杜欣之委他以鐵手幫火長時,曾囑咐他一件事“活著回來”。許宗燦頭腦靈便,自然懂得長老之意,私下與師兄弟商議好,遇敵時相互援手、避開強敵。鐵手幫的鐵甲功本就以“防”為本,只要不拼命,大抵能保住性命。他一路上眼觀四處,留心細聽,將魯青未等三人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
與許宗燦並行的是西楚門火長楊浩然和越騎火長三人。楊浩然一臉心不在焉,雖然護送隊伍裡並無番幫弟子,但他滿心滿眼全是番幫。番幫派來張掖的十五人,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宅中僅餘兩具傷重不治的屍首,且都傷在判官筆下。此二人是刺殺韋匡震受傷?還是被西楚門人所傷?無從得知!任驍已趕到張掖,但番幫卻出人意料的平靜,楊浩然擔心留在張掖的同門遭番幫暗算。
與楊浩然的憂慮不同,其身後的卓不浪正仰面朝天,嘴角偷笑,他一會兒瞟瞟左邊的谷靈,一會兒又瞅瞅右邊的孟衍周,愈發覺得有趣。卓不浪並非徵人,乃是張矩邀他同行,魯青未得知後找他商議陣眼之事,他由此得知黍谷孟衍周也在隊伍中。
卓不浪見谷靈這些日子茶飯不思,故意將孟衍周的訊息漏與她聽。果然,谷靈得知後,堅持要與卓不浪同行。可沒想到,兩人的重逢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尷尬。孟衍周故作從容,谷靈目不斜視,再加上卓不浪身後的曹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