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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眼中兩團火光閃爍。
胡瀅明白朱祁鈺就算知道了朱泰野想要進城的事,也絕對不會放其進來,舒良故意不告訴他,是為了他好,避免他親口說出,留人口實。
但朱祁鈺現在已經因為懼怕或者憤怒,失去了分辨能力,只想要一個發洩的出口,等心口中的疼痛過了之後,他用手指著舒良罵道:“你這......你這狗才,害人不淺,朕恨不得......恨不得......”
“陛下!”胡瀅知道事情緊急,不能再在這種事情上耗費時間,大聲道:“陛下,請下令命安定門陶瑾、東直門劉安兩門守軍加速進城守北安門;朝陽門朱瑛、崇文門劉德新守東華門;正陽門李端、宣武門楊節守承天門;阜成門顧興祖守西安門。”
他所說的這些人,是離內城四門最近的位置,只要行動的快,不要顧及怎麼隊形,只需要把人堆在那裡攔住,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可以縮短為半個時辰!
朱祁鈺茫然地抬起頭,看向胡瀅,眼神從空洞慢慢變得有神了些,上前激動的抓住他的手道:“胡愛卿所言極是。”
他轉向地上的舒良厲聲道:“快,快去辦!”
舒良磕了一個頭,連雨傘都來不及拿,一頭鑽進了雨裡。
朱祁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呆呆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孫太后的眼睛。
閃電亮徹天際,兩人看清了彼此的表情。
兩人立刻同時閃過,各向一邊看去。
轟!
閃電熄滅,雷鳴再響。
朱祁鈺呆坐在椅子上,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在他的意識裡,時間彷彿過的很快,又彷彿過的很慢。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驚恐的轉過頭去,看到了一個錦衣衛進來磕頭道:“陛下!安定門守將陶瑾,東直門守將劉安於北安門外跪迎太上皇和魯王近前,未有任何阻擋!”
“什麼!”朱祁鈺霍然起身,臉色變得通紅,表情扭曲:“你再說一遍!”
那錦衣衛又磕了一個頭,哭道:“陛下,魯王架起了火炮,作勢要轟炸北安門!”
也許是為了響應他的話,一陣巨響從北面傳了過來。
巨響前面沒有一閃而逝的閃電,也不似雷聲那般沉悶,而是一種劇烈的聲響。
這是火炮發出的聲音。
一聲。
兩聲。
三聲。
四聲之後,再無任何聲響,只能聽到外面的雨聲陣陣,如大浪拍沙,如海面翻騰。
“陛下!”又是一個人跑了進來:“陛下!魯王用火炮轟碎了北安門,已與太上皇入城,直奔玄武門而來!”
朱祁鈺這一天受到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他有些麻木,但聽到這個訊息,他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顫,厲聲道:“他們想要造反嗎!”
大殿中無人回應他的話。
朱祁鈺色厲內荏,抬眼四望,看到了默然不語的諸大臣,怒臉立刻平復,上前一步,抓著陳循的肩膀,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帶著些許哭腔道:“陳尚書,為之奈何啊?”
陳循張了張嘴,半晌才道:“陛下,魯王和太上皇所求者,無非帝位,陛下若願恭讓帝位,仍能享盡榮華富貴。”
陳循話音剛落,王直厲聲道:“匹夫!伱竟敢說出這種話,理當該斬!”他自己則是轉向朱祁鈺跪下,哭道:“陛下,魯王不臣,其心可誅!京師既已失守,臣請陛下白衣出京,出承天門,移鑾駕幸南京,號令天下勤王清君側,除反王!”
朱祁鈺呆了一下,還未說話,便聽到陳循厲聲反駁:“城中大亂,城外瓦剌又未曾退遠,如何能出承天門!我看你才是匹夫,出此計策,意欲何為?”
“你閉嘴!”王直蒼老臉上的每一根皺紋都因為憤怒而顫抖:“匹夫逢難,尚慾望活,何況陛下?他朱泰野即便有大軍在城,豈敢當街弒君?若至南京,號令天下,誰敢不從,捲土重來未可知也。即便一時難以迴轉,亦可半分天下,徐徐圖之!”
“如此行為,如何對得起太祖太宗?”陳循也是極其憤怒。
“他朱泰野所作所為,又哪裡想到太祖太宗?”王直毫不退讓,兩人就在大殿中吵了起來。
朱祁鈺呆呆的看著兩人說話,表情茫然,彷彿在聽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一般。
孫太后默然無語,表情變了幾下,看了看朱祁鈺,又看了看爭吵著的大臣,忽然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