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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熱嗎?”阿花忽然問他。
&esp;&esp;林寂剛緊緊抵著她出了一回精,這會子她窩在懷裡,一雙潮溼眼睛緊盯矇眼白綾子布。似是怕他沒聽清,小聲問了一遍,“你感覺熱了嗎?”
&esp;&esp;林寂依言運起內力自查,果然一縷熱霧自尾椎騰起,徐徐爬升,隱入眉心。
&esp;&esp;“我把炎火丹藥力轉到你身上,雖然比喝血慢許多,不過有總比沒有好……”阿花攏起散在肩頭的髮絲,“我想試試,把你的眼睛治好。”
&esp;&esp;林寂全然不似她想象中欣喜若狂,他反而擔心炎火丹化在她體內,轉渡藥力會耗損妖體精元。他的擔憂不無道理,不過狐族媚術講求陰陽相和,法度自然,轉渡藥力乃順勢而為。阿花不厭其煩再叄解釋,林寂方定下心來。
&esp;&esp;這一夜不太平。剛睡下沒多久,丫鬟提燈拍門叫人,說叄公子發急病,求她過去瞧瞧。阿花耷拉著一對虎耳,困得不成人形,倚在他肩上昏昏然睡倒。
&esp;&esp;“乖乖醒醒。”林寂摸索著給她穿衣裙,溫聲喚她,“耳朵收一收,我先回客棧,有事用傳音符喚我。”
&esp;&esp;阿花迷迷糊糊“嗯”了一聲,笨手笨腳化去虎耳,趿著鞋過叄公子房中來。
&esp;&esp;郎中腿腳比她快些,這頭阿花打著哈欠進門,那裡太醫已經寫出方子。阿花在床邊一屁股坐下,仔細打量。她這位夫君瞧著確乎不大好,呼吸粗重,額頭滾燙,手心冰涼刺骨。
&esp;&esp;“吃過藥了嗎?”她轉身問一旁的小丫鬟。
&esp;&esp;叄公子前半夜額頭火熱,身上作燒,喘得起不來床。她撞見的那位,已是延請的第叄位郎中,頭幾個開藥全不濟事。饒是如此,他還堅持要捱到天亮,一味不肯叫下人喊她起來。後來人病得神思昏沉,問話不應聲。底下唯恐出差錯,不得不連夜過這邊院子,將叄公子病況告知於她。
&esp;&esp;“熬藥的先去熬藥。”阿花想了想,吩咐道,“這屋裡不留人,一會兒你們且都散了。藥熬好送到門口,我來看顧他。”
&esp;&esp;下人們面面相覷。新夫人好陣仗,一個伺候的都不留。
&esp;&esp;“都回去睡覺吧。”阿花不為所動,“忙了大半夜,著實辛苦。明日後廚給你們添肉菜,凡是今夜伺候叄公子的,都到管家那裡畫名兒,一人再領一串錢。”
&esp;&esp;眾人聽說加餐加月錢,一個個喜不自勝。紛紛謝過阿花,躬身靜步退出去。
&esp;&esp;無人處好乾活。阿花深深呼吸,掌中湧現一團赤紅妖力。叄公子是肉體凡軀,禁不起太大力道。她將妖力小心攏做一條紅線,自寸關流入,緩推至丹田。
&esp;&esp;虎威鎮八方,驅鬼魅病邪。赤色妖力入體,叄公子呼吸逐漸均勻平和。阿花懸在喉嚨的心掉回肚中,把熬好的湯藥端在他唇邊。
&esp;&esp;“張嘴,喝藥。”
&esp;&esp;叄公子沒力氣抬頭,張不開口。用勺子喂他,卻塞不進嘴裡。阿花只好把他拖坐起來,扳開下巴,一勺一勺地灌。幸好他尚且知道吞嚥,灌藥並非難事。只是藥草經滾水熬煮,不免折損一半藥力。雖是對症方子,起效總是不快。
&esp;&esp;橫豎一條人命,不救白不救。阿花懶得計較,化出匕首向自己腕上割去。
&esp;&esp;晏叄公子睜開眼睛的時候,窗紙朦朧透出清光,不是燈燭搖曳,而是晨輝熹微。屋裡屋外寂靜一片,他想開口叫人,冷不丁發覺床邊拱著個亂糟糟的小腦袋:兩彎新月眉,一雙水杏眼。唇邊掛著孩子氣的笑,得意洋洋地喊他晏老叄——
&esp;&esp;是他失而復得的夫人。
&esp;&esp;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驚醒一場剔透易碎的夢。那雙不大溫柔的小手,腥氣濃重的湯藥都是真的,並非病中思慮過度,孳生臆想。
&esp;&esp;阿花昨夜連放好幾碗血喂他,身心俱疲睡得死沉,連被人抱上床都不知道。翻身就躺成個大字,被褥橫七扭八擰了自己一身。兩條腿纏在一處蹬不出來,氣得在夢裡直哼哼。
&esp;&esp;天色矇矇亮,叄公子揀床榻一隅清淨地,勉強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