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甜如蜜——睡前小劇場（H）

流年映Chapter6爆竹聲裡一歲除（上） (第2/4頁)

&esp;&esp;趙子華問起他的志願時，他只沉吟了幾秒，便淡淡說道：“可能按照老師的意思來吧。”

&esp;&esp;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趙子華卻聽得有些失落，勉強笑著說：“你學習這麼好，我大概追不上，但我們可以考到同一個城市呀。”

&esp;&esp;周惠彥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隨便找了個藉口匆匆回了包廂。

&esp;&esp;包廂裡氣氛熱烈，有人起鬨讓他和趙子華喝一杯，他用右手牢牢摁住酒杯的口，笑容不達眼底，態度很是明白。

&esp;&esp;眾人繼續嬉鬧，趙子華面上有點掛不住，賭氣仰頭灌下整杯酒，放下杯子的時候眼裡閃著倔強的光：“你們看著，我一定能追上他！”

&esp;&esp;大家鬨笑成一團，只有周惠彥沒笑。他低頭看著桌子上的水漬，只覺煩悶。

&esp;&esp;這一晚，鬧到深夜才散。有人提議去一樓聽駐唱，眾人興致盎然便跟了過去。臺上的歌手長得很英俊，嗓音低沉溫柔，像江南春雨落在青石板上，不少女孩忍不住買了花上前獻殷勤。

&esp;&esp;朋友笑著撞了撞周惠彥的肩：“知道這是誰嗎？綽號虞公子，在民謠圈小有名氣，家世也好，唱歌是玩票，累了還能回去繼承家業。”

&esp;&esp;周惠彥“嗯”了一聲，心裡泛起一點羨慕，卻又像一片浮雲，很快散了。他自嘲地想，這種事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便甩到腦後了。

&esp;&esp;狂歡結束，日子歸於平靜。他的生活是無窮無盡的習題，一套接一套，像下不完的雨。別人要花兩個小時才能做完的卷子，他一個小時不到就解決了，而且正確率高得讓人嫉妒。許多同學私下裡找他“借”答案，他也不戳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sp;&esp;除夕這天，周爸爸又不見了蹤影，只託人帶了句口信：“找了份工，正月十五才能回來。”

&esp;&esp;周媽媽一邊包餃子一邊抱怨：“人家都趕著回家過年，他倒好，大過年的跑出去找什麼工作，真是邪門了。”

&esp;&esp;周惠彥低頭捏著餃子，指尖沾著薄薄的麵粉，平靜地說：“不回來也好，省得又鬧事。”

&esp;&esp;周媽媽想起元旦假期時的衝突，心裡一陣後怕，但想到周爸爸最近安分不少，也不敢再和她動手，便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esp;&esp;母子倆做了一桌菜，餃子也包了不少，這年夜飯算得上豐盛。這些，全都要感謝商玉禾寄來的錢。交了學費和生活費，竟還剩下不少，生活也稍微寬裕了些。

&esp;&esp;吃過晚飯，周媽媽坐在客廳裡看春晚，周惠彥卻躲進臥室，拿著手機翻來覆去地看著螢幕。窗外菸花炸開，火樹銀花，天光一時亮如白晝。他盯著商玉禾的頭像，猶豫了很久，拇指懸在螢幕上方，想打個“新年快樂”發過去，不知道她是否樂意讓自己叨擾。

&esp;&esp;這一次，商玉禾的回覆比周惠彥預想的快了許多。

&esp;&esp;【新年快樂，你吃餃子了嗎？在家看春晚嗎？】

&esp;&esp;資訊比之前多了幾個問句，看起來語氣也不那麼冷淡了。

&esp;&esp;周惠彥盯著螢幕，心裡微微一暖，嘴角翹了翹。他捏著手機，琢磨了一會兒，生怕字句不妥，才斟酌著回覆：【我吃過餃子了，你也在吃晚飯嗎？我還沒仔細看春晚，待會兒打算看，聽說今年節目不錯。】

&esp;&esp;玉禾正靠在沙發上擺弄手機，看到這條訊息，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我吃過了。爸爸不在家，大過年就我和保姆兩個人，無聊得很。你不看春晚忙什麼呢？】

&esp;&esp;【剛才在整理試卷。】

&esp;&esp;玉禾看到這條，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一邊搖頭一邊寫道：【你還真是個好學生，我當年要是有你一半的自律，估計也能考上頂尖學府了。】她頓了頓，又飛快敲下一句：【能影片嗎？】

&esp;&esp;【我的手機是老年機，不太方便。】周惠彥發來。

&esp;&esp;玉禾一愣，隨即撇了撇嘴。給了他那麼多錢，也不曉得買個像樣點的手機：【能打電話嗎？】

&esp;&esp;這條訊息剛發出去，周惠彥那邊手機差點脫手而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