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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之前褚鈺說起月餘之後的宴會時，我是感到有點意外的，因為金國除了科爾沁之外，很少邀請別的部落首領來大都，大家都無時無刻的不再防備著對方下黑手。
&esp;&esp;赫連珊來的時候也不曾對我說起過這些緣故，自然我也是懶得打聽。
&esp;&esp;悶了數日，午後陽光正好，我實在是不忍辜負這冬日的陽光，帶著碧拂往臻芙院去。
&esp;&esp;這個院子在北巷以東，算是金宮裡的偏僻處，但院中有一處活水，碧波盪漾，喚做臻芙渠的水。
&esp;&esp;“記得以前在大周的時候，子瑾就在綠水湖前給我舞劍。”我眯著眼睛，追憶道：“我從未見過誰的劍比他舞得好看。”
&esp;&esp;眼前的河渠隱隱帶著絲縷的白霧，迷迷濛濛的，為這個地方添了一處神秘意味。
&esp;&esp;碧拂安靜的立在一邊，低聲道：“可金宮不準女婢帶劍，否則我也可以舞一劍給主子瞧。”
&esp;&esp;我回身看她，笑盈盈地說：“這不難。”
&esp;&esp;我低頭尋了一條光禿禿的樹枝，上面的葉子早已在之前的冬日裡落了個乾淨。我將它遞給碧拂：“用這個來。”
&esp;&esp;碧拂利落地伸手接過，眸光裡閃著一抹神色，我似曾相識，低頭想了想，發現那神色是她還未做我的婢女之前的模樣，在子瑾的手下英姿盎然的模樣。
&esp;&esp;這功夫，碧拂已經舞開，那其實算不得舞，她自由的時候做的是暗衛的活計，熟悉的也都是殺人的勾當，我雖然什麼功夫都不懂，但我能看得出在她的手底下皆是招招致命的劍路。
&esp;&esp;而子瑾則不同，他從不給我看劍路下的血腥和殘酷，一貫是溫溫和和的模樣，金陵裡的貴公子理當如此，自然我更也從未見過他殺人。
&esp;&esp;驀然想起褚鈺，那個人他殺了子瑾，估摸著殺得時候眼睛也不眨一下吧。
&esp;&esp;我想起褚鈺心中鬱郁，碧拂停了下來，捱過來安慰我：“主子可是又想起了世子？”
&esp;&esp;我抬頭看她，問道：“碧拂，其實有時候我再想，我該放你走的，留在大周倒還好說，只是你沒有理由陪我到大金蹉跎。”
&esp;&esp;碧拂意味不明的笑笑：“主子，若是當日沒有你，如今的我恐怕早已死了。”
&esp;&esp;我詫異：“你功夫這樣好，怎會死？”
&esp;&esp;碧拂搖頭：“一旦和人性沾邊的暗衛，就絕沒有活下來的希望。”她目光灼灼地瞧著我：“即便是世子也無法救我，王爺手下沒有我這樣的暗衛，也更不能留在世子身邊侍奉。”
&esp;&esp;“你是說……”我遲疑道：“當日若非子瑾將你送我，或者我不同意你來我身邊侍奉，你便會被王爺殺了，是嗎？”
&esp;&esp;碧拂點頭，未曾再說什麼。
&esp;&esp;我心底啞然，從沒想過這裡面還有這樣的事情。
&esp;&esp;正是這光景，一行人從不遠處過來，烏泱泱的，定睛一看正是晴玉，我同她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而且她也不喜歡我，我轉身就走，片刻猶豫也沒。
&esp;&esp;“站住！”晴玉身邊的丫頭言辭不善。
&esp;&esp;我站住了腳，回頭看她，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怕她，這樣的小姑娘，來一個我……讓碧拂打一個。
&esp;&esp;“放肆，見到我家貴人為何不行禮？”那個丫頭又在喋喋不休的叫嚷。
&esp;&esp;我眉頭微蹙，想著王后還真是不喜歡晴玉，給她派這樣傻缺的婢女。
&esp;&esp;碧拂涼涼地提醒她：“我家主子和你家主子同是貴人，為何要行禮。”
&esp;&esp;聽她提及晴玉是貴人的事情我倒是略有耳聞，褚鈺之前出兵攻打西趙，得了蜀王的幫助，如今得勝歸來，即便是再不喜歡晴玉的太后，也要給她幾分好顏色了。
&esp;&esp;我往她身後望了望這十二個侍女，這排場想必是趕得上嬪位了。
&esp;&esp;“多日不見貴人，貴人的容色越發出眾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