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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便一直給我們當夥計,為了安危,平日裡也不說話,但所幸一切平安無事。直到我母親去世,我被父親帶回長安,同他們失去了聯絡。
&esp;&esp;“一晃眼已經十多年了啊。”我不由得感慨道:“我是一點也沒認出你。”
&esp;&esp;宋衡坐在我旁邊,並不逾矩。
&esp;&esp;“我其實也沒認出你,但那次我們在城樓下遇到,你說你曾居於奉遠,我便覺著你就是林珺。”
&esp;&esp;“我走後,你們後來如何了?”
&esp;&esp;如今奉遠是金國領土,因著那幾年大金和周國頻頻戰亂,所以這些邊境小城都備受煎熬,後來有四個邊城隨我嫁到了大金,其中就包括著奉遠,據說還是褚鈺點名要的城。
&esp;&esp;“還能如何?”宋衡苦笑了一聲:“你走後的第一個春天,蒙古人過來搶掠,母親護著我被蒙古兵踹了一腳,沒過幾個月就去了。”
&esp;&esp;我微微低了頭:“抱歉,我不該提及。”
&esp;&esp;宋衡搖了搖頭:“再後來大金也來了,我便被抓了壯丁編入了大金的軍隊。”
&esp;&esp;“那你是怎麼熬到這麼高的位置?”我實在很是好奇,要知道大金可是很不喜歡漢人的。
&esp;&esp;“那年秋獵,我救了老金王一命。”宋衡輕描淡寫的對我說著緣由,我卻明白其中的不易。
&esp;&esp;良久,我們都沒有說話。
&esp;&esp;宋衡將我救出來,到現在,一共是一個月的時間。他帶我來泉州府,是我要求的,因為我母親葬在這裡,我想來看看她。
&esp;&esp;金宮我是不打算回去的,但我知道,褚鈺無論我是生是死都不會放過我。
&esp;&esp;“你不要擔心了,我會保護你的。”宋衡故作輕鬆的對我說道。
&esp;&esp;然而我明白,他已經阻止那些暗衛越來越吃力了,畢竟每一次都會受內傷。褚鈺彷彿在逗弄小寵物一般,既不立刻將我們抓住,又不讓我們好過。
&esp;&esp;“你不要管我了。”我嘆了口氣:“沒有必要為了我丟了大好前程,去和褚鈺說說,認個錯,重新做回你的將軍吧。”
&esp;&esp;“你明知道我宋衡不是那樣的人。”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惱怒,但語氣仍舊溫和的囑咐著我:“晚上你安心睡覺,不必憂心太多。”說完便從迴廊下走遠,我看著他藏藍色的髮帶隨風擺動,心裡一陣煩悶。
&esp;&esp;此時風雪又大了起來,冷風夾著細小的雪花,刮蹭著我的臉,待手裡的暖爐漸漸冷了下來,我方才依依不捨的回到屋裡。
&esp;&esp;冷,可以使人頭腦清醒。
&esp;&esp;明日是我出金宮的第三十日,我想褚鈺會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肯定,但我就是清楚的知道,褚鈺會在明天抓我回去,亦或者是將我殺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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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清晨,我著一身素衣,提著籃子,裡面裝著兩小壺珍珠紅。
&esp;&esp;“你去哪兒?”宋衡頗為擔心我的模樣。
&esp;&esp;我溫和的笑笑,努力讓自己的話不抖動:“再去看看母親。”
&esp;&esp;祭拜母親的時候,宋衡是不跟著我的。
&esp;&esp;但今日,宋衡反常的說:“我陪你去吧。”
&esp;&esp;我拒絕道:“不用了。”
&esp;&esp;他沉默著,似乎是在抗拒我的決定,但我不准他去就是不準,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這個主意。
&esp;&esp;“我下午就回來。”我撫了撫額角的碎髮,好似一個出門逛街的夫人,對她的夫君說道:“你在家等我,不用為我擔心。”
&esp;&esp;宋衡終究點點頭:“好,那你早去早回。”
&esp;&esp;此時我們彼此都心如明鏡,因為褚鈺從不會將一件事拖到第二個月才辦,今日是第三十天。
&esp;&esp;我著一身淺青的深衣,髮髻一板一眼的梳好,臉上擦了些胭脂,不至於面色過於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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