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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齊王與廢太子、睿王皆不同。為帝者,講究以文治國。武將在興國自高祖得勢之後便日漸衰微,上京城中的達官貴族皆以家族中出了文人而自得。若是在文壇上有一席之地,那便似得了入朝為官的通行令。即便做不了官,做個夫子,手下門生無數,不入官場甚至比入了還要得勢,此外能博個清貴的文人之名,於後世子孫也是大大裨益。
然齊王母妃劉氏出身低微,父親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官,她在選秀時淡漠的神情在一眾熱切期盼的少女中顯得格格不入。興朝皇帝充盈後宮時多選出身高貴之女,一則彰顯皇恩浩蕩,二則平衡前朝後宮,畢竟母族不顯的女子大多也是在後宮寥寥度過一生。彼時榮帝正因後宮嬪妃互相傾軋不厭其煩,被劉氏吸引,其俏麗的容貌配以冷冷的表情讓他忽的就生了逆反之心,往常不是沒有平民小官之女入宮,但多是世家之女入選之後為視公平才會在餘下秀女中點選一二,從未出現此等世家之女被冷待而偏偏選了個小官之女的情景。
然帝心難測,得了皇帝青眼的劉氏並未與他人不同。入宮後,劉氏僅被封了從八品才人。劉才人不爭不搶,在佳麗如雲的後宮過了一段消停日子,直到榮帝一日忙了許久,倏忽間一陣清涼舒爽的風自廊下由窗吹入殿內,才令他想起那日劉氏淡淡的臉,興趣大起,當日就翻了劉才人的牌子,翌日便晉了位份,賜正八品良人。得了寵的劉良人並沒有恃寵而驕,一如往常的低調,榮帝好似又忘了。再招其侍寢時已是季節變換,物換星移。如上次侍寢一般,翌日又晉了位份,被封為庶七品常在。本想著又能多幾月清淨,哪知身有不適傳太醫診脈,竟得知已有身孕一月有餘。榮帝對劉氏說不出是哪種情感,只知劉氏從不多說一句話,每次相見,尋常的問安之後,榮帝問一句才答一句,偶爾問到她擅長的才會多說兩句。偏偏正是這份冷淡讓他與她在一處時只覺輕鬆愜意,朝堂上的你爭我奪爾虞我詐都被她帶來的清風吹散。得知她身懷有孕,榮帝心中喜悅,急急往她宮中去,本想看著她如他一般的歡喜,奈何看到的還是那張無風無波的淡漠之臉。榮帝難得的熱情被澆熄了大半,想轉身離去又覺不妥,心想她或許是初聞此訊不知所措,又或許是被女子生產時的傳聞嚇到,便耐著著性子問她要何賞賜,她直視榮帝,不似往日怯懦,行了一個大禮,道:“臣妾不想要什麼賞賜,只想平平安安生下這個孩子。聖上為國操勞,不必在意臣妾。”榮帝看著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與隨侍太監道:“傳旨,劉常在身懷龍子,於社稷有功,封正七品婕妤,賜金百兩,錦帛百批,珠翠十匣。”說完,甩袖離去。自此之後,直至二皇子出生,榮帝再沒有去看劉氏一眼。
二皇子出生後,榮帝按慣例匆匆來看了母子一眼,晉了劉氏位份和一些賞賜,之後便好似忘了還有劉芳儀這個人,連帶著二皇子也不受寵。原先看劉氏連跳幾級,眼熱的眾人看著劉氏所居宮殿杏芳齋冷冷清清,陰暗的角落裡雜草叢生,也就歇了與之爭一時長短的心思。
興芳齋內一片寂寥,偶有小兒呼和之聲傳來。原是二皇子段垚輝在內院練功,為自己打氣。
段垚輝問母親為何父皇不來看自己,劉氏撫摸著兒子的頭道:“輝兒,你父皇不是你一人的父皇,他有很多事要做。”
“那忙到連抽空看我一眼都不行麼?”
“母妃出身低微,宮中身份高貴之人太多,父皇看你只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母妃這些年韜光養晦為的不過是你我母子二人能安穩度過此生,其他不敢也不能奢求,輝兒,好好練功,待你能獨當一面時,母妃求你父皇將你派到遠方去鎮守邊疆,你若有心為你父皇做些什麼,便替他守好大興國。若想當個閒散王爺,到了邊疆找個藉口推了差事,遠離朝堂,無憂無慮地度過此生。”
“為何不能留在京中?”
“你知道母妃即便是個不受寵的妃嬪遭過多少算計麼?母妃沒有母族依靠,要想在這吃人的皇宮中活下去多難啊。你生來就是皇子,在京中只會是其他妃嬪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現在他們還沒有出手只是因你父皇正值壯年,你還年幼,再過幾年,就沒有如今的太平日子了。”
“母妃,我知道了,您別難過,我聽您的話,等我長大了,我把您接走,我們一起離開。”
“傻孩子......”
二皇子在宮中長到十五歲,劉芳儀在仲秋宮宴前夜,悄悄去找了還健在的皇后,暗示願讓自己的兒子去邊境守邊。皇后聽聞此話,雖不理解為何她願讓兒子離京那麼遠,但少了一個皇子在京就少了一個威脅太子之位的骨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