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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書已籤,小環和蘭芝每日侍奉完沈柔止梳洗,再一同用完早膳後即去繡品閣教授繡娘如何將字樣融在紋樣當中。兩個時辰後,回府與沈柔止一道用飯。因原先沈柔止僱的繡娘繡品閣也收入其中,繡字的技藝雖不及小環和蘭芝兩人嫻熟,卻也夠用,是以除非繡品閣來尋兩人,後晌兩人便留在錢府,或在府中做些繡活,或跟著沈柔止練些拳腳功夫。一切好似與之前未有什麼不同,除了月底時,繡品閣差人送來的錢匣晃瞎了幾人的眼,幾人越發覺得與姜娢一同做這繡品生意實在是頂好的主意。
李元恆自虹山行宮回京後,又忙了起來。每逢夜深人靜,他總會從一個一尺見方的木匣子裡取出一看就把玩了許久的小物件。這是沈柔止還未忘記兩人之間情意時,親手做後送於他的。他一一收在這匣子裡,每當思念至深不得相見時,他便以此慰藉孤寂的心靈。
說來沈柔止已有兩三個月未曾見過他,他一開始還想她雖受了刺激,忘記兩人之間的情意,但到底她在他府上住了那麼些時日,自己日日陪伴,也該在她心中留下那麼一絲痕跡,或許也會想見他。可等了這麼久,卻始終等不來她尋他,似是徹底忘了他這麼個人。初時,他以為她一心撲在生意上,騰不出心思來想他,如今一切進入正軌,她甚至還不如在成衣鋪子裡寄賣時出府出的勤,卻連一點兒思念他的痕跡都沒。
他實在不能再等下去,再這麼等下去,他怕她徹底將他忘了。
是夜,一道黑影在高牆簷角閃轉騰挪,如一隻靈巧的雨燕,著一身玄衣,在夜間來去自如。
沈柔止今日去了一趟繡品閣,在閣中與姜娢相談甚歡,連帶著吃了不少糕點小食,以至於回府後連晚膳都沒吃,還在錢府內沿著迴廊小徑溜達了好幾圈,腹中才舒坦了些。李元恆藏於院中梧桐樹上時,沈柔止已換上了一身素白的寢衣,和小環、蘭芝抱怨不該在繡品閣吃那麼多難以克化的吃食。小環和蘭芝一邊笑她是個饞貓,一邊將房中收拾妥當,再給她蓋好衾被,哄著她躺下。她嫌熱,正要將身上的被子掀開,小環故作嗔怪:“小姐,現在夜裡已有寒意,不能貪涼,得了風寒可不好好。”
沈柔止笑著道:“好好好,聽你的,真是年紀不大,嘮叨的很。”
三人吵吵鬧鬧,甚是溫馨。不消片刻,屋內暗了下來,歸於沉寂。
李元恆在樹上看著主僕三人其樂融融,親密無間的模樣,心中甚是酸澀。他執起一顆小石子,估摸著力道,朝窗戶上擲去。
沈柔止躺在床上掰著指頭算銀子已攢了多少,還差多少能租得起一座大些的院落,又想起臨幽城的武堂,自己不在,韓盛師父也有官職在身,不能長久兼顧,許是應將武堂關了,武堂裡的人若是想來京城繼續跟著自己練武謀生也可以。正想的出神,一聲“啪嗒”將她神思拉回。今日月亮藏在雲後不見一絲光亮,屋內也沒點燈燭,黢黑如墨,闃寂無聲,這一聲響驚的她心跳如鼓,汗毛直立。她裹緊被子,不敢動彈,盼著剛才的聲響只是偶然。
她以前從不這般膽小,只是不知為何,近些日子她總是被嚇著,不管是轉角竄出一人還是來人腳步太輕而她又不曾注意後忽然出現在她面前,她總會被嚇得叫出聲來。夜裡,不管外邊有什麼動靜,她都會提起心,確保無甚事後才會放下心來。小環曾提出要陪著她一起睡,彼時,寄賣生意不錯,與蘭芝每日的繡活都做不完,甚是勞累。她心疼她們二人,遣了她倆回各自房中去睡,連在外間守著都不讓。日子長了,錢府又從沒什麼奇怪的事發生,才漸漸放下心來。如今,聽著明顯是人弄出來的聲響,她又害怕得蜷縮成一團,想喊小環和蘭芝,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來。
李元恆在樹上等了一會兒,屋裡仍安靜如斯,不由皺緊眉頭。他是瞧著屋裡燈滅了,小環和蘭芝關好門走了之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投石子的,應是沒有睡熟,怎的屋內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不甚確定,復又拿起一顆石子擲於窗上,心想若還是沒動靜,他便下樹去屋裡。
沈柔止蜷縮成一團,蓋著衾被,想著賊人趕緊走,卻不曾想過若真是賊人知曉這屋內無人,下一步就是潛入盜取財物又該怎麼辦。正一邊擔心賊人不肯放棄,一邊心中默唸阿彌陀佛,乞求神佛保佑,又忽聽得窗上又響起一聲脆響,心中咯噔一下,這賊人既不走也不進來,反而一次次不厭其煩不知拿什麼勞什子砸窗,倒像是是在叫人。叫人?沈柔止激靈一下,難道真是叫人?
有了這番猜想,驚慌少了些許。猶豫再三,還是趿上繡鞋,輕手輕腳走到窗邊。
還在夏日,小環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