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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悶,留了一指寬的縫隙透氣,她從縫隙中朝外看去,外面漆黑如墨,院中梧桐上影影幢幢似有人隱藏,瞧不真切。
李元恆又等了許久,正想再拿石子擊窗,就瞧見屋內有幾不可聞的聲響傳來,再一瞧,就見一隻懵懂的杏眼從窗縫朝外看,許是看見了自己,軟糯的嗓音傳來:“誰在那?”聽著略有些顫抖。
李元恆還想著藉著夜探錢府或能讓她想起一年多以前,自己也如今日這般在夜裡與她相見,令她想起昔日情意,聽到她聲含懼意詢問自己是誰,那股酸脹之感又充斥胸中。
沈柔止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回應,正準備以兇惡的口吻將對方嚇退,就聽見一個清冽的嗓音自樹間傳出:“是我,李元恆。”接著就見一人自樹上跳下,落地無聲,只帶了幾片葉子盤旋而下。她看著他頎長的身影緩緩向自己靠近,恍惚間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李元恆於窗前一尺左右的距離站定,輕緩的語氣似一股涼爽的秋風徹底吹散了夏日的燥熱:“柔止,將窗戶開啟些,好嗎?”
沈柔止見是他在自己屋外,不再膽怯,又聽他如此說,順手就將窗戶徹底開啟,“李公子,你來找我嗎?”
聽著她如初見時生疏的語氣,那股酸澀自胸中湧上喉頭,連著嘴裡都是苦澀的。然他面上仍是一片和煦,“來看看你恢復的如何。”
沈柔止聞言,道:“已是好全了,多謝李公子關心,還要謝謝那些日子李公子照料。”她沒忘在靖安侯府的朝夕相處,只詭異地沒有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與他生出情意,只覺的他人甚好,僅因著兩人有些交情才許她在自己府中養病。
沈柔止說完,等著他接話,卻只見他立在原地,臉上晦暗不明,心中又忐忑起來: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才說了兩句話,怎麼瞧著像惹惱了他似的。
李元恆瞧著她打量自己的雙眸,想起京中名醫對他說過,柔止遭此劫難,除了選擇性忘卻痛苦的遭遇,或日後難以再與男子親密,讓他有些準備。他準備了,他將她留在府中,日日陪伴,恪守禮節,不曾逾距一分一毫,就是想讓她知道這世間還是有好郎君願將她奉若珍寶,想將她緊閉的心門開啟。甚至他也準備若她一輩子都這般冷情,他與她做一對兄妹也無不可。如今,她果真只記得照料之恩,卻無男女之情,他卻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他今日是再待不下去了,只好道:“既然如此,我便回去了,你回去好生歇著。”說完,不再停留,幾個跳躍,消失在無邊的黑夜中。
沈柔止聽著他低沉的嗓音似飽含痛苦,正想問問,卻沒想到他如此乾脆利落,她連道別都沒說,人就已經消失了。她秀眉蹙起,慢慢將窗關上,回床上躺下。折騰了這麼一大會兒,心神放鬆,睏意捲上心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