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木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毅打聽到啟宸曾是京城首富,往年因牽扯朝廷官員差點兒被誅九族,後散盡家財舉家南遷才得以喘息。因著新朝初立才又回了京城,欲重回商界。這一年半載,他接了不少寫契的單子,不少人稱其所寫契書考慮周全,中立公允,進而贊他是個可交的,近來有些復起的架勢。
沈毅下值後趁著天色尚早,從妹妹給的繡品中選出個適合男子佩戴的荷包,依打聽到的啟宸住址就到了啟家。
往常啟宸此時在外應酬,因受人所託,這幾日倒老老實實在家歇了歇。他還專門問了一句用不用他親自送上門去,自薦一下,也不用自薦到沈毅兄妹倆面前,那姜娢也是商界中一奇女子,他正愁與她搭不上話,聽聞這兩日姜娢也在不溫不火尋著寫契人,他正好藉著為其立契,既能與之相識,又少了直接去尋的尷尬。哪知李元恆根本不給他這機會,只讓他在家等著沈家兄妹上門,不用看他面子,順便讓他給掌掌眼,覺得沈家兄妹與姜娢這生意做得他便給他們立一契,若做不得,把話與他們說明白,拒了即可。啟宸聽了李元恆這幾句話,面上是是是,心中嗤之以鼻,這是拿他當那不要錢的算師了。
沈毅被家中下人帶到待客的客堂,啟宸自偏廳緩緩踱步而入,一本正經的模樣讓沈毅多了幾分踏實。
兩人互相見禮,各自坐下。沈毅將為其準備的荷包拿出道:“這是舍妹手底下的婢女繡的荷包,送與公子,還望公子笑納。”
下人接過交給啟宸,啟宸拿到手中。天青色的綢布上繡著一叢翠竹掩映在假山之中。竹子傲然挺立,竹葉翠綠如玉,配以崎嶇嶙峋的假山,仿若景在眼前,如夢似幻。啟宸不懂針法,只覺繡這件荷包的人必定心靈手巧,蘭質蕙心。
他抬頭與沈毅道:“啟某雖不懂刺繡,可從這件荷包上也能瞧出舍妹手底下的婢女技法高超。啟某也不推脫,便收下這荷包。不知沈兄來尋啟某所謂何事?”
沈毅見啟宸對荷包誇讚,一股自豪之感自胸中升起,道:“舍妹柔止欲與京城姜氏繡品閣合夥同做這繡品的生意,沈某聽聞啟兄擅寫契書,故想請啟兄執筆立書。”
姜氏繡品閣這幾年勢頭正猛,啟宸頗為看好,又得了李元恆之託,故道:“立書倒不難,只是那姜氏繡品閣不小,聽沈兄這意思,令妹只是手底下有幾個繡技了得的繡娘,若想保各家利益,還需雙方一同坐下,細細商議才好。”
沈毅抱拳:“這不難,改日我們與姜掌櫃定個日子,再來請啟兄。”
啟宸也抱拳回禮:“沈兄不必客氣,說來沈兄有官職在身,非我這一介白衣可比擬,能得沈兄賞識也是啟某一大幸事。”
兩人又客氣一番,沈毅便告辭回府。到了錢府,將此訊息告知柔止,沈柔止長長嘆了一口氣,好似一座大山從肩頭卸下,惹得沈毅和小環、蘭芝笑出了聲。
李元恆已跟隨皇帝在回京途中,聽聞沈毅已拜訪啟宸,啟宸也已應下,不辨喜怒的臉上似有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浮現。
尋到了人,沈柔止親去了繡品閣一回,將啟宸的名號告之姜娢,姜娢也聽說過啟宸,只是知曉他也是與官場之人糾葛頗深,她有些厭倦,這才沒有考慮他,但知他這人還算公允,便點頭答應。兩方一合計,將日子定在了沈毅休沐的這天。隨後又派人去了啟宅告知,啟宸也無異議。
七月廿三,三方聚於姜氏繡品閣。姜娢除按毛利五五分成外,還給小環、蘭芝每月五兩的月錢,只是如此一來,小環和蘭芝就不能日日侍奉在沈柔止身邊。沈柔止一聽,小環和蘭芝兩人每月的月錢比一般的繡娘多了三四倍,很替他們高興,至於少了兩人的陪伴,與她來說,可能有些許不適,卻比不上兩人能以自身一技之長立世重要。她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拉著兩人的手,一邊不捨,一邊又頗為驕傲。
姜娢又將每日需幾點上工,每月上工幾天,每月以何種方式將利錢送予沈柔止等一些細節與大家共同商議,得了共識,啟宸斟詞酌句一一寫於契書之上。
沈毅和沈柔止兩人不如姜娢經商時間長、經驗豐富,大多都只是聽姜娢講,再將自己一方的擔憂說出,再由姜娢一一回復解答,直到自己一方滿意後由啟宸記下。
契書寫成,雙方無異議後,再謄抄兩份,共一式三份。各自簽名蓋章,姜娢和沈柔止各持一份,一份交於官府備案。
啟宸看著差事已了,想起當日收到的荷包,詢問道:“沈兄,不知當日贈與啟某的荷包是哪位姑娘繡的?”
沈毅聞言,扭頭看沈柔止。沈柔止那日特地挑了一個蘭芝的得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