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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是仲秋,這日正好是那憐貓的暗衛負責監視侯府。
李元恆父母遠在鄉下老家,大哥一家日前調回京,皇帝為表皇恩浩蕩,將原先的李府賜回給大哥一家做府邸。仲秋這日,大哥邀他回府過節。李元恆本不願去,但瞧著偌大的靖安侯府因他不喜熱鬧,下人們一如往常悶頭做事,全城熱鬧非凡,燈火輝煌,只他一府冷清的有些淒涼,死氣沉沉。
李元恆想念沈柔止,特別是在這萬家團圓的時刻,思念錐心刺骨。他長嘆一口氣,罷了,他也去湊湊這熱鬧,也讓府上的下人們鬆快些,能過個好節。
暗衛本在屋脊後遠望遠處城中燈火,覺著靖安侯如他一般可憐,無人與之團聚相守。雖然有些羨慕別人一家團團圓圓,闔家歡樂,有靖安侯作伴,如此苦中作樂,倒比往常好挨一些。誰承想,前一刻還在廊下對月惆悵的靖安侯,轉眼間就收拾齊整,帶上節禮,出了靖安侯府,他只好一路尾隨而去。
到了李府,李家大公子李元博帶著兒女前來迎接,素來冷漠的李元恆看著天真可愛的孩童臉上不自覺也帶上了一絲笑。這下換了暗衛嘆息,原來這世間孤苦唯有他一人在萬家燈火之時獨自品嚐。
李元恆在李府與大哥大嫂吃了團圓飯,又與大哥聊了聊朝堂之事,至賞完月,才拜別兄長一家回了自己府裡。臨走前,還特意尋大嫂要了一食籃吃食,大嫂只以為今日的飯菜合他胃口,連忙吩咐廚房又炒了幾道菜,一一放至食籃交於他。
回到府裡,李元恆換上家居常服,等著楊恕將那暗衛請來。
楊恕與主子一道往李府去時就知那暗衛遠遠跟在身後,雖極力掩蓋身形氣息,但許是一路上俱是闔家歡樂的熱鬧,讓他不經意間頻頻露出破綻,直到此時他悄無聲息躲到他藏身的樓下時他都未曾察覺。然而楊恕不再往上去,否則不等他靠近,那暗衛便會聽到聲響遁去,索性他直接在樓下朝著屋頂開口:“屋頂上的兄臺,靖安侯有請。”
那暗衛猛然聽到有人竟知道他在此處,心下一驚,又覺這聲音甚是熟悉,略一思索,便知是靖安侯身邊的長隨,但他仍不敢立馬應聲,想他也算大興國的武功高手,接近他而不被他察覺,這樣的人他沒遇到過幾個。如此一想,更覺那長隨許是詐他,便伏下身,隱入屋脊之後。
楊恕等了一會兒,瞧著屋頂上不見有人下來,嗤笑一聲:“兄臺,那些貓貓狗狗可救活了?”
暗衛一聽,心頓時落入九淵之下,這是早就知曉他在監視他們,只是冷眼瞧著,配合他罷了,甚至連自己反被監視都不曾察覺,可見這長隨功力深厚,遂也不再躲藏,騰躍而下,站在楊恕身前。
“請。”楊恕伸手請他走在前,他在身後跟隨。
他自是知道靖安侯在何處,他是瞧著他一路從李府乘馬車回了靖安侯府,又進了書房,只是他才看了會兒月亮,就讓那長隨尋了空,竟連他何時何處出了書房都不知。
他默默走在前頭,心想這靖安侯身邊的長隨倒是個深藏不露的,倏忽之間心中一驚,他躲懶的這些日子,這長隨或替靖安侯做了不少事,這若是被領隊知曉,少不得懲戒,若嚴重些,恐或性命不保。皎潔的月光下,暗衛臉色逐漸蒼白,似比這月色還要沁涼。
楊恕將暗衛送到書房前,上前推開門,瞧了暗衛一眼。那暗衛知曉這是讓他自己一人進去,他剛抬腳邁過門檻,身後就傳來關門聲。
屋裡只在書案上點了一盞燈,靖安侯就坐在書案之後,昏黃的燈光將其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讓人捉摸不透。
聽到門扉處傳來聲響,李元恆將目光從書卷中移出,雙目凌厲,如一支利箭直射眼前之人。
一股威壓自書案後傾瀉而出,那暗衛一時也被震懾住,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股詭異之感蔓延在周身,暗衛知曉這是靖安侯在逼他開口,他堅持許久,連鼻尖都有了汗意,終是敗下陣來。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在下韓涼,見過靖安侯。”
李元恆冷冷瞧著堂下之人,仍是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時間就這樣緩緩流淌,又過了一刻鐘,韓涼的膝蓋骨都跪得有些發疼,才聽到上首傳來冷淡的一聲:“起來吧。”
“可知我叫你來作甚?”仍是平靜無波的一聲問話。
“韓涼不知。”韓涼心想還能是做什麼,如今監視人的人反被被監視之人逮了,左右不過是威逼利誘收為己用。然而他也只敢腹誹,面上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你可知身為聖上暗衛擅離職守是何罪?”李元恆早知眼前之人在聖上暗衛之中算是資歷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