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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的,然資歷再淺,也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其武藝心智非一般人可比。嘴裡說著不知,實則心裡定已七扭八拐想了許多,指不定還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現下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罷了。
“原想聖上暗衛定是手段狠辣之輩,竟不知韓涼叫涼,心卻是熱的。不知城郊十八里鋪尤老獸醫家的貓兒、狗兒還有那兔兒可都救活了?”李元恆一哂,明明在說仁善之事,卻讓聽的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韓涼不是沒懷疑過這些小東西的來歷,頭一隻貓兒還能說是巧合,可接著幾日每逢他值守,就有受傷病重的讓他瞧見,實在太過巧合了些,但瞧著那些小東西實在可憐,這靖安侯又實在“老實”的很,這才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將這些小東西送到獸醫那裡,又留了銀兩託老獸醫照顧。眼下被人戳破,他倒能坦然接受,只是這靖安侯瞧著也不過十八九的年紀,竟似從戰場上刀山血海里侵染了數十年之久的老將一般,冷血無情,攝人心魄。
韓涼正暗自揣測,李元恆似沒了耐性,道:“怎麼,不屑回答?”
韓涼這才知道自己入了神,竟忘了回答,又跪下抱拳道:“韓涼不敢,它們都已被救活。”
“可想過日後如何做這差事?”李元恆接著問。
“自然是實話實說。”韓涼繼續裝傻。
“你不怕我將你擅離職守之事捅到趙統領處?屆時一番刑罰自是免不了,我再將趁著你離開靖安侯府時做的事透露一些,你性命許是不保。”
韓涼頭上虛汗如豆大,但仍是硬著頭皮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韓涼錯了,甘願受罰。”
“哼,你自小就是孤兒,好不容易長大後才尋到遠房表姐,你不怕死,連你表姐的命你也不怕麼?”
單膝跪地的韓涼聽到此言,蹲坐在地,剛剛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滾落而下。他怎麼不怕死,他自小失怙,還是遠房表姐在他熬不下去的時候拉了他一把。雖然之後兩人失散,他卻始終想著要找到表姐,愛她,護她。他自認做的極為周密,連暗衛統領都不知他竟趁著僅有的休沐,花了幾年時間找到了表姐。如今卻被靖安侯知曉,還以表姐性命威脅。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乎表姐,這是他生而為人的最後一抹光,光若滅了,他連死後都不得安生。
李元恆瞧著堂下之人頹喪的模樣,終是收斂了冷冽的氣息,道:“我不會讓你做太過為難之事,只是夜間多有不便,我需白日會友,這些友人或許是聖上不願我與之結交的,而你,只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日彙報之時,仍如往常即可。當然會友之事隱蔽,本就非一般人可察。陶武當值時,我仍是忠君的靖安侯。”陶武即另一監視侯府的暗衛。李元恆頓了頓,又道:“你若是想好了,就留下你身上一物。今夜夜已深左右無事,你去瞧瞧你救下的那些貓兒狗兒也好,去看看你那表姐也罷,都隨你。”說完,他又拿起書卷,就著燭光看了起來。
韓涼在地上蹲坐良久,緩緩站起,似是做了決定,將腰間一枚玉佩解下,放到一旁上的茶桌上,轉身默默走至門外。
楊恕守在門外,正瞧著天上圓月出神。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響,瞧著韓涼木然的表情,張了張口,到底沒說什麼,目送他走到院門前,幾個跳躍,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