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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休整一夜,第二日日頭落在遠處層巒疊嶂的高山之後,於上京城外三十里處安營紮寨。
齊王見李元恆歸來時身邊多了個樣貌清秀的少年,雖是有意遮掩女子樣貌,可過於有別於男子的眉眼、肌膚、身段,還是讓他瞧了個新鮮。李元恆驕矜自持,從不見他與女子來往,如今倒是新鮮,不僅帶回來一個還讓她貼身跟隨。
李元恆還需為沈柔止探尋親人訊息,便也沒故意遮瞞,將她何方人士、為何而來大致講於齊王。齊王只說了一句切莫耽誤軍務,就隨他去了。
自此,沈柔止在李元恆營帳旁有了屬於自己的一頂小小的帳篷,白日偶爾問下哥哥和舅舅一家人的訊息,他在帳內時為他研墨添香,不在時就獨自一人或讀書或練拳,只是時不時就要往京城方向望一望。
京城守軍堅守不出,一連數日,大軍只能在城外搖旗吶喊、敲鑼打鼓,不分晝夜,攪得城內守軍白日黑夜都睡不好覺,只能站在城牆上咒罵,時間長了,精神萎靡不振,連罵都懶得罵了,只穿上厚厚的棉襖蹲在城牆上,每隔一段時間換崗回營房休息。奈何,營房就在城門不遠處,那聲響絲毫不見小,甚至經大地傳遞更為入腦入心。
官員們倒是睏乏時能回城內宅院內好好睡一覺,對兵卒們的懨懨置若罔聞。漸漸的,抱怨聲四起,煩躁情緒在兵卒間傳播。
守軍們精神不濟,對城外擾人的聲響無可奈何,使出各種招式試圖減輕聲音的大小,有塞棉花的,有整日整夜雙手覆於耳上的,有用布帶牢牢困縛的,奈何都不是解決之法。
這邊還在煩惱如何睡個好覺,那邊趁著看守鬆懈,李元恆帶著十人小隊,悄悄繞到城西的小西門。京城城西外是一片荒原,土地貧瘠、地勢崎嶇、雜草叢生,西門多年未開,只留供行人透過的小西門,隨其他城門一道聽著晨鐘暮鼓開啟關閉。
因城西距離正北門較遠,齊王叛軍剛到時,守軍盡忠職守,各個城門派重兵把守,然而守了幾日見風平浪靜之後便將兵力抽走,只留了一隊人馬守門。小西門高不過九尺,寬則僅有五六尺,平時連過個驢車都費勁,何況軍馬,是以看守士兵更少,此時只有幾人在此守著。好在此處離兩軍對峙的城北稍遠,幾人輪流看守,倒睡了幾個好覺。也正是因此,雖無性命之憂,但也無軍功可掙,是以愈發憊懶。
李元恆壓低嗓音,邊拍門邊衝著門縫朝裡喊道:“軍爺,麻煩開開門。”
輪值計程車兵一臉不耐,道:“什麼人,不知道此門早就不開了嗎?”
“軍爺,家中老母病重,小的去城外山林中採藥,本想當日返回,誰承想腳崴了一下,這才耽擱了幾日。軍爺,老母還在家中等著吃藥,還望軍爺能通融通融。”說著,李元恆將一顆老山參從門縫中遞了過來。
那士兵接過一瞧,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參,根部肉質飽滿,根鬚蜿蜒曲折,表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黃土,不論是滋補還是治病都有奇效。將老山參細細包好,塞到懷裡,又從門縫朝外瞅了一眼,只見那人面黃肌瘦,嘴唇乾裂,又聽口音也是京城人士,遂放下心來,道:“這次就給你行個方便,回去後待在家裡,不可隨意外出,小心你的小命。”
李元恆忙不迭點頭應是,一邊恭維那士兵的,一邊留心城門開啟。
那士兵倒不完全是個蠢貨,只將門開了將將供一人透過的縫隙便催促李元恆趕緊進城。
李元恆抓住時機,藏在背後的手輕輕一揮,手下士兵一起上前以雷霆之勢將小西門衝開。開門計程車兵被摜到地上,等從驚懼中回過神來時,早就被人抹了脖子,連一聲呼喊都來不及發出。
餘下的幾人聽見動靜,急忙抽刀上前,只揮了幾下便被殺盡。
眾人清理完屍首、血汙,便悄悄潛入城中。
......
幾日後,京城四處積穀倉同時燃起大火。積穀倉倉體被澆滿火油,大火沖天而起。為防止糧食潮汙,積穀倉最是注重防潮防汙,乾燥的糧食再加以火油助燃,火大的將整個京城都照亮了。
睿王站在宮中祈元殿殿門前高高的臺階上,望著遠處火光沖天,胸中暴戾之氣驟起,當即下令嚴查。不消幾日,大大小小的官員數十人不是被問罪斬首就是被關進大牢,京城愈發風聲鶴唳。
李元恆幾人在城中還未加強巡防之前便就沿原路返回,其中還多了一渾身是傷的男子,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沈柔止的兄長沈毅。
下面的官員知道沈毅是受了無妄之災,一個無甚根基、剛剛入仕只在翰林院當個小小的編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