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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楊恕見他半天無甚動靜,不放心進來檢視,這才沒有出聲阻止。他懶得管他,想他看了自己無事就會退出去,然而等了半天,聽不到出去的聲響,他心中愈加煩躁,猛地睜開了猩紅的雙眸。見眼前無人,轉身朝後望去。
嘩啦一聲,男子轉過身來,趙情被突然的動靜驚了一下,見他平素冷清的面容染上了情慾,那血絲滿布的雙眸似在昭示著他已隱忍許久,登時心如擂鼓。
“你來這裡作甚,出去!”一聲暴喝衝入耳際,趙情卻似如夢初醒,慌亂中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勇氣,一邊脫去外衫,一邊朝浴桶邊走去,“爺,讓妾幫幫您,讓妾幫幫您。”
李元恆見她不走反倒上前,還將外衣脫去,更是怒不可遏,然他為了能在水中方便些,將身上衣衫脫了個乾淨,實在不易大作動作,只好一邊往後退,一邊怒喝:“趙情,你我並無情意,你現在出去,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
趙情早將他身上異樣瞧了個遍,無邊的羞恥更給她添了膽氣,兩人推搡之間,她腳下不穩,噗通一聲滑進了浴桶。片刻的慌亂後是無盡的歡喜,雖說這浴桶裡的水沁涼,她卻似和他一般吃了藥似的,燥熱了起來。她不管不顧,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眼前赤裸的男子。這水畢竟寒涼,她顫抖著身子,朝著他乞求:“爺,可憐可憐妾,要了妾吧。”
李元恆被撲起的水花迷了眼,被她鑽了空子抱住,一具柔軟溫熱的身子貼上來,竟將渾身的燥熱壓下些許。他神思渾噩,心想就此沉淪下去也好,至少不必忍得如此辛苦。恍惚間,卻瞧見一小人蜷縮在床腳,任他如何勸說都不肯下來,更遑論與之親近。沈柔止的小臉就在此時從雙膝裡抬起,滿臉淚痕,朝他望來。他打了個激靈,混沌的雙眼恢復清明,望著眼前女子浸溼的衣衫在水中翻飛,他定了定心神,用力將箍在腰際的雙臂扯開,衝著門外大喊:“楊恕!”
賢招聽見淨室裡傳來的動靜,正不知如何是好,又聽屋裡喊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就瞧見楊恕正走過院門,他急忙喊道:“楊大哥,快點!”邊說邊向他跑去,再同他一道回來,順便將趙情來的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