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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恆上前敲門,楊恕警戒四周。不一會兒,院裡就傳來腳步聲。孔武開啟院門,瞧見門前站著兩個人,雖都穿著一身粗布長衫,但觀其面相明顯不是尋常百姓,尤其是這頭一位,劍眉星目,面如冠玉,一瞧就出身不凡。
孔武隱約猜到這兩人或許與將他帶到京城那人有關,試探問道:“兩位可是那黑衣小哥......”探子少顯於人前,多穿黑衣。
李元恆頷首,“進去說吧。”
孔武聞言急忙側身,將兩人迎進院子。
李元恆進去就直奔正堂,孔武隨後,楊恕執劍站在屋外。
十五之內都是年,京城仍沉浸在年的歡喜裡。初一過後,小攤小販、沿街店鋪都陸陸續續開始營業,年節裡達官貴人們出手都頗為闊綽,正是掙錢的好時候。冬日嚴寒,街面上卻熱氣蒸騰,人聲鼎沸,寒風不再涼,反而淪為人們互相湊趣的引劑。
這小院隱於鬧市之外,楊恕聽著遠處吵吵嚷嚷的聲響,不禁忘了時間。待李元恆出來時,他才驚覺雙腿有些痠麻。
孔武並未出門送別,楊恕不解,看向自家主子。李元恆看他一眼,初時並未言語,待將院門闔上,才輕嘆:“他也是個可憐人,雖在濟南府時見識多了不少,但這等陰私之事確實聞所未聞。乍然聽聞我欲讓他與一太監交好,他一時接受不了實屬正常。再給他一晚考慮,若不願,給些銀兩,是回濟南還是留在京城都隨他。你明日來此再問他一次。”
楊恕應下,驟然發覺,主子近來似乎不像以前寡言,若有興致也願意與他解釋他疑惑不解之處。什麼時候開始的?楊恕粗枝大葉慣了,實在想不明白,搖了搖頭,不再作他想,跟在李元恆身後越行越遠。
沈柔止與車行定好,初三後車隊就要取冰運冰,也就再運兩趟,之後一路上越往南走氣溫越高,損耗越大,就不值得耗費如此人力物力。愉夏裡沈柔止根據年前運冰量,預留好來年儲冰的地方,趁著冬日裡天氣寒冷,將冰窖填滿。
車隊起了大早,將儲冰箱裝滿後已是晌午,吃了午食正要啟程南下,便瞧見遠處兩道青灰色身影朝湖邊靠近。此處本就有靖安侯府護衛小廝在此低調行事,看見自己主子來了,早就有人小步快跑到了跟前,邊走邊將車隊即將啟程南下的事告知。
車隊也知道這是位高權重的靖安侯,自是不敢怠慢,領隊見了禮就站在一旁聽候吩咐。他早已將給沈柔止的禮物交給隨行的護衛,來與不來車隊都不會敷衍,只是他也不知為何,辦完了公事,不知不覺就到了城外,不知不覺就到了翠湖。或許他並不想止步於此,他也想隨著那一車車的冰,走到心上人的身邊去吧。可正如翠湖,冰可去遠地,化作甘甜入腹,或化作水汽彌散在天地間,然其本體卻只能存於這窮山峻嶺之間,等著人來飲來瞧來賞。他可跨馬遠遊,也可閒庭信步漫步人間,或者追隨愛人隨心而動,可他心中總有一種渴求,不管他身在何方,總有人將他牽掛,家中總有一盞燈是為他而留,給他安穩,讓他心安。那個人就如那不動于山的翠湖,源源不斷為他提供生命的甘甜,滋潤他乾涸的心田。而她所在的地方就叫做“家”。
領隊還以為靖安侯是有事要囑咐,卻見他望著翠湖出了一會兒神後,只說了句一路平安就離了去。領隊撓了撓頭,不明白堂堂靖安侯白跑一趟是為何。
時辰到,車隊整裝,一聲“走”乍然響起,車隊緩緩動起來......
車隊到時正趕上上元節,臨幽城中處處掛上各式彩燈,自日落就燃起,將城池映的光彩盎然。將冰塊在愉夏裡碼好,沈柔止招待大家吃元宵、飲酒釀,眾人吃喝玩鬧好不快活,仿若這世間一切煩惱事都可隨風而去,再不用時時放在心上,眼下的喜悅才最重要。
沈柔止留下小環招待大家,她回了沈府和父母吃了晚膳,又喝了幾杯,頭有些疼,便回了屋裡歇歇。蘭芝去給她熬醒酒湯去了,臥房裡就只有她一人,李元恆託人捎來的禮物正放在她的梳妝檯上。她睡不著,拿過長匣,開啟,裡面一隻瑩潤白亮的玉簪靜靜躺在匣子裡。拿在手裡,觸感溫潤,如凝脂一般細膩而富有光澤,一瞧就是上等羊脂玉,配上杏花紋和一隻停在枝頭的紅娘,素雅中又有一絲俏皮。匣子裡還有一封信,不用說就知是他寫來的。沈柔止放下簪子,開啟心,就著燭光就看了起來。
信中說這玉簪是他跟著雕刻師傅學著雕的,學藝不精,只能雕些簡單的花樣,權做送她的節禮。信末裝作不經意寫道城外杏花林又多植了些杏樹,今年花開時定會讓她驚歎。
沈柔止哪能看不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