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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縣衙裡的一名小小書吏,還是一縣之長,到如今一城之長,他總是有許多公事要忙。兒時,她還能在睡眼朦朧之時瞧見父親匆匆離去的背影,等到再大一些,她有了自己的院子,便連那一晃而過的背影都瞧不見了。可即便如此,每逢休沐或是衙門裡沒那麼忙時,父親都會盡心盡力陪伴他們兄妹二人,不管是吃一頓父親親手烹製的佳餚還是一家四口出外遊玩踏青,都能讓他們兄妹二人開心好些天。也正是父親深入民間,日日薰染,才使得她越來越瞧不上鼻孔翹上天的世家貴族的那些小姐們,才使得當父母知曉她跟個頑劣的小子一般,日日遊走在街巷之間,只與百姓孩子玩耍時,只暗裡派人保護她,叮囑她注意自身安危便不再多管。父親不能受她跪拜許是憾事,但若讓父親因一己之私棄民於不顧,想來就不止是憾事了。
李元恆看著她似在思念父親的面龐,將她抱入懷中安慰:“其實是我做的不夠妥當,女兒本該自生她養她之地出閣,是我不想你再離我千里才想著置一處宅子作沈宅。等日後有了閒暇,我們在臨幽城也置一座宅子,再辦一回,不給彼此留遺憾。”
沈柔止聞得此言,自他懷裡抬頭望他,他線條流暢的下頜骨似一座巍巍大山,堅實可靠。她收緊雙臂,將腦袋靠在他寬厚的臂膀之上,聞著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安心而又幸福。
沈柔止每日奔波於錢府、沈宅,好在蘭芝如今得用,繡品閣和織雲鋪都有她從旁協助。元青早就知曉沈柔止有婚約在身,但免不了受其心緒侵擾,總忍不住關注她的動向,得知婚期將近,心中酸澀卻又無可奈何。每逢沈柔止來坊中檢視,他總會找藉口躲著不見,以期將才萌芽的情感消弭於無形。
沈柔止心懷坦蕩,看元青就如看當初的韓盛,尊重大於愛慕,見他抽不空來見她,便以為他是醉心研究新料,不曾多想。看著井然有序的織染坊,她籌算著用不了多久,就能攢夠了錢重開武堂。
婚期定在六月廿六,彼時盛夏已過,或許白日裡仍不涼爽,但已是兩家請期後挑選的最近的日子。嫁衣厚重,初秋早晚已有涼意,白日在房中待嫁時用上多多的冰,倒也沒那麼難耐。李父李母不知其中緣由,還想再勸他再往後挑挑,還是他再三堅持,才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