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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不能沒有長輩,李元恆父母如今在鄉下,離京城不甚遠,反而需得早早去往臨幽城,將兩人打算告知沈父沈母,再將他們兩人或一人接來與李元恆父母商議婚期。一來二去,總要花費一兩月,甚至數月之久。沈柔止還能坦然處之,往日是個什麼模樣,如今還是個什麼模樣,倒是李元恆失了身為靖安侯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的氣度,事事親力親為,先將靖安侯府裡裡外外修葺一番,順道連沈宅也煥新,再催人趕製兩人婚服,忙碌的很。
其實早在兩人定下婚約之時,他就早早備好了一套婚服,只是沒想到婚事拖了這麼久,如今怎麼瞧都覺得不滿意,正好繡品閣的繡娘多替人裁製婚服,四時繡的技藝也愈發嫻熟,便承了這樁裁製婚服的吉事。往常主家將想要的婚服款式告知繡娘,定下工期等著交付就是,李元恆反其道而行,每日下值後總要去繡品閣檢視婚服繡制程序,覺得哪裡不滿還要人當場記下,返工重繡。若是休沐,更是要在繡品閣監工,日子一久直叫繡娘們苦不堪言。
於是繡娘們只能求助沈柔止,沈柔止先前忙於布鋪掌櫃從經緯藝坊進貨事宜,待好不容易騰出手來,繡娘們早就被折磨的沒了脾氣。李元恆要求甚多,卻也給了她們足夠的尊重,不僅沒有絲毫貴胄眼高於頂的自大,反倒點心茶水伺候著,每逢有不滿之處,也溫聲相告,頗有耐心。待沈柔止將他拉走時,沒了俊俏公子溫潤清越的聲音作伴,繡娘們竟還生出了一絲落寞。
沈柔止這幾日心情不錯,幾家布鋪掌櫃等不到五日過去便急急來尋蘭芝,生怕失了先機與名額,後來幾家成衣鋪的掌櫃再尋來時,早沒了機會。成衣鋪重在售賣成衣與量體裁衣,許多富貴人家往往是帶著料子來找裁縫製衣,只有極少的時候百姓才會進鋪子裡挑看制好的成衣,是以對布料的需求並不大。只是織雲鋪布料成色實在太好,顏色樣式都與尋常布料不同,掌櫃們才想著即便無法從經緯藝坊大量進貨,尋些便宜也是好的。掌櫃們求到了蘭芝這裡,蘭芝思索再三,將成衣鋪掌櫃意願告知沈柔止,沈柔止本不想答應,約定的五日期限已過,失了機會就是失了機會,斷沒有說了不算的道理,還是蘭芝勸道成衣鋪用料雖不多,但若將藝坊布料製成成衣展示,更能顯出自家布料柔順易打理的特點來,不愁贏得個好口碑來。沈柔止覺得蘭芝所說有道理,這才應下。好在成衣鋪用料不多,織染坊也能製出來。
談妥了生意,沈柔止才想起繡品閣的繡娘們日日在她耳邊抱怨,道那靖安侯身為一國之重臣,朝事繁忙,卻還有空磋磨她們。不是嫌棄她們繡的不夠精緻,就是指使她們在新娘嫁衣添上些新花樣,拆了重繡更是家常便飯。若不是瞧他溫和有禮,人又實在長得養眼,還是繡品閣掌櫃之一的未來夫君,她們早將他轟出去了。沈柔止讓小環去將人請來,不過片刻,從繡房歸來的小環一臉無奈,道:“姑爺說讓小姐再等等,他待會兒就來。不過我瞧著那些繡娘們個個面如菜色,頭痛的很。”
沈柔止知曉小環並未誇大,直接起身朝著繡品閣後院繡房而去。進了繡房,也不多說,拉起明明是門外漢,卻頗有指點江山之氣勢的李元恆,留下一句“各位姐姐們忙”就出了繡房。
一路不停,兩人進了二樓雅室,沈柔止走的有些急,放開攥著李元恆袖擺的手,拿起一旁的茶壺就喝了一口,轉過身,就瞧見李元恆倚在門框,笑眯眯地看著她。她被他看的渾身發毛,道:“你站在那裡作甚,進來喝口茶。”李元恆聞言在一旁矮榻坐下,道:“你還是頭一回這麼急去尋我。”
沈柔止也在矮榻上坐下,道:“要不是繡娘們找我抱怨,我才懶得管你。”
李元恆探身過來,“嗯?是麼?”下一瞬,驟然放大的眉眼迫使沈柔止睜大雙眸,如受驚的小鹿不知所措,直至柔軟的雙唇落下,雙頰染上緋紅,雙眸猝然閉下,她都沒想明白為何前一刻還在討論她急急去尋他,後一刻她就坐在他腿上,承受如山的溫柔。
至沈母錢氏被接入京城已是一月之後,來京之後因著與其弟錢文昌多年未見,拗不過弟弟盛情邀請,錢氏暫未住進沈宅,而是住進了錢府。沈父沈良因有官職在身,無詔不得隨意入京。李元恆本想去向皇帝請個聖旨,沈柔止知曉後不願他為此折騰,再者父親愛民如子,來回一趟哪怕再快,恐怕沒有兩三個月也回不去,這對父親來說是天大的事,哪怕是獨女的婚事也不能剝離他與民為善,以民為天的心。
李元恆問她高堂之上唯獨少了父親可會有遺憾,她似望著遠方的家,嗓音如潺潺的溪水流入心田,她道自小就是母親管他們兄妹管的多些,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