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3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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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過，我也需要充分考慮個人安全，提高警惕，提前做些準備。正常來說，到病人的家裡一般不會有安全問題，就怕有什麼不正常的……

&esp;&esp;兩天很快過去。三月十七日早上，鬧鐘按時響起。

&esp;&esp;我麻利地起床，穿衣，洗漱，準備。

&esp;&esp;一切都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一下子比剛起床那會兒清醒了許多。

&esp;&esp;我打起精神，開始刻意地留意我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見到的每一個人，是否都和記憶中那個三月十七日相同。

&esp;&esp;和記憶當中的一樣，臨出門我用手機叫了一輛車，目的地是蔣先生的家。

&esp;&esp;上了車，我留心回憶是否為同一個司機師傅。

&esp;&esp;不過這些細枝末節，我沒有特別深的印象，翻看手機的打車記錄，目的地是蔣先生家的只有今天還未完成的這一單。

&esp;&esp;唉，看來現實中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記憶中那天的痕跡和證明，

&esp;&esp;只能憑我自己的記憶。

&esp;&esp;四十分鐘以後，我來到了蔣先生的家門口。

&esp;&esp;蔣先生熱情地把我請進家門，招呼我在客廳坐下，備了茶點招待。

&esp;&esp;他客套了幾句，就愁眉緊皺，仔細地介紹起他女兒的情況。他的妻子也在一旁，在他講述的間隙補充一些細節。

&esp;&esp;到了這裡，看到他家裡的構造、裝飾，以及招待我的茶點，我就都有印象了。

&esp;&esp;是一樣的。

&esp;&esp;包括他們和我談話的內容、順序和細節，也基本和記憶中的那天一模一樣。

&esp;&esp;我見到他的時候，已經不算生疏了，就像是再次去一個朋友家串門。可是表面上卻不由自主地配合著他們，當作第一次見面來交談。

&esp;&esp;好幾個地方，他們說了上句，我便能想起下句。

&esp;&esp;這讓我基本確定，麗麗現在就在最裡面的那間房間，再等一會兒，我們就會談到讓我進去看看她。

&esp;&esp;果然，談話的節奏都如同我記憶中那樣。

&esp;&esp;蔣先生請我到房間裡去看看麗麗，還從客廳拿起一把椅子，要我一會兒到房間裡坐。

&esp;&esp;全部都一樣，這把椅子我也記得。

&esp;&esp;照這樣下去，我是不是還會見到麗麗的那張臉，然後看到她的腳，再然後……

&esp;&esp;再然後會發生什麼呢，上一次我不記得了，這一次也會那樣嗎？

&esp;&esp;我深吸一口氣，開啟房間的門。

&esp;&esp;這次，我沒有把房門關上，只是提著椅子進去，然後放下，整個過程中我始終看著這個背對著我的女孩，視線沒有一刻離開。

&esp;&esp;我記得上一次，在我進門的幾秒鐘時間裡，不知怎麼的，她已經露出了臉，所以這一次我死死地盯著她。

&esp;&esp;她的臉沒有轉過來，也沒有突然地露出來，一直到我坐下，她都一如既往地背對著我。

&esp;&esp;我在等著她露出臉來。

&esp;&esp;我一直沒有放鬆，也沒有把身體的重力完全地放在椅子上。我警惕著，也許下一秒就會有奇怪的事發生，也許我立馬就得衝出這個房間，或者是做些什麼。

&esp;&esp;我就這麼小心翼翼地盯著她的後背，五分鐘以後，她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esp;&esp;我的大腦稍微放鬆了一點，想起上一次看到的，她的腳。

&esp;&esp;我立刻把視線往下移，朝她的腳部看去。

&esp;&esp;看到了，和上次一樣！

&esp;&esp;就是這雙鞋，一雙居家的拖鞋，我看到的是鞋的後部，也就是她的腳後跟。

&esp;&esp;我的神經再次繃緊，去看她的頭。

&esp;&esp;她依然沒有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