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2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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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確切地說，是看她的鞋。

&esp;&esp;她的一雙鞋，鞋……

&esp;&esp;桌面底下有陰影，我一時看不清晰，又低了點頭。

&esp;&esp;她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也許是注意到了我在盯著她的腳看。

&esp;&esp;正當我要抬頭向她解釋的時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的腳！

&esp;&esp;不是腳，是腳後跟。

&esp;&esp;她面對著我，我怎麼會看到她的腳後跟呢？

&esp;&esp;我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停頓了，額頭上滲出了細小的汗珠。

&esp;&esp;她叫我了嗎，她是在叫我嗎，我要回答嗎？

&esp;&esp;她的父親沒有說錯，她是沒有轉過身子，因為這就是她的背面！

&esp;&esp;她的背挺得筆直，雖然衣服寬鬆，但也能看出那不是她的前胸，而是她的後背。所以，她的雙臂根本就沒法放在桌面上。

&esp;&esp;那……我從分開的頭髮中間看到的這張臉，是怎麼回事？！

&esp;&esp;我感覺自己有點恍惚。

&esp;&esp;她的聲音隱約地傳入我的耳朵，但是我聽不清。

&esp;&esp;我的思維已經混亂，難以平靜地思考。我本能地感到恐懼，不知道再看到她的臉會不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esp;&esp;我不想看她的臉。

&esp;&esp;我在這種糾結和緊張的狀態下，僵住了，感覺有些眩暈，像缺氧一樣，視線也變得模糊了。

&esp;&esp;隨即眼前一黑。

&esp;&esp;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esp;&esp;我再次睜開眼睛時，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感覺只有一秒，但也許過了很久。

&esp;&esp;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esp;&esp;我沒有立刻起床，而是轉動著眼珠觀察四周。

&esp;&esp;被褥的顏色，房間的擺設，很熟悉。是我自己的房間。

&esp;&esp;我想起了什麼，立刻從床上坐起。

&esp;&esp;我在自己的家裡？

&esp;&esp;我努力地回憶自己是如何回到家裡、如何睡下的。但是沒有……我沒有那段記憶。

&esp;&esp;上一件記得的事情是……

&esp;&esp;麗麗！

&esp;&esp;那個女孩，還有……她的腳！

&esp;&esp;我不是在她家嗎？

&esp;&esp;還有她的父親，還有……

&esp;&esp;我覺得頭疼、眩暈，但就是想不起那天后來發生的事。

&esp;&esp;我再次看見她的臉了嗎，我和她又說了什麼話嗎，我是怎麼離開她家的？

&esp;&esp;今天是幾號？我甚至對這點也感到迷茫了。

&esp;&esp;我拿起床邊的手機，開啟日曆。今天是三月十五日。

&esp;&esp;我是昨天去的麗麗家嗎，是三月十四嗎？怎麼感覺不太對呢，我與她父親約的好像不是這天。

&esp;&esp;我坐不住了，隨意套了件衣服，就從家裡來到了諮詢工作室。那裡放著我所有的工作檔案，辦公桌上的電腦裡有一個加密文件，記錄著我和來訪者每一次約定的時間和具體資訊。

&esp;&esp;我開啟文件，逐行檢視最近一段時間的預約記錄。

&esp;&esp;沒有麗麗。

&esp;&esp;怎麼沒有我去麗麗家的預約記錄呢，是電話預約了之後我忘記登記在文件裡了嗎？

&esp;&esp;不可能，每次的預約我都會及時記錄下來，這是我的職業習慣。就算偶爾無暇登記，我也會在每天下班前再次回想一遍，是否有疏漏。

&esp;&esp;難道不是昨天去的，而是今天？

&esp;&esp;我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多。

&esp;&esp;不可能，我不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