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24節 (第3/3頁)

&esp;&esp;“剛才是做夢？”

&esp;&esp;我猛地坐起，很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先前那一抹強光大概是窗外的晨光照在了我的臉上。

&esp;&esp;這種感覺已經很熟悉了，我馬上回溯剛才的夢境，是從哪裡開始的。

&esp;&esp;是從張先生那個故事開始的嗎？

&esp;&esp;毫無疑問，那個故事肯定是夢境的內容了，張先生從未說過如此荒誕的話。那個場景現在一想，就知道不可能是真的。

&esp;&esp;那我去見張先生這件事呢，也是在做夢嗎？

&esp;&esp;我有些迷糊了，開啟手機檢視日期，今天是週五，正是要去見他的日子。

&esp;&esp;今天是第三次見他，沒錯。

&esp;&esp;那我到底見沒見過他？

&esp;&esp;我看向時鐘，早晨八點十分，還有十分鐘，我的鬧鐘就要響了。

&esp;&esp;哦，我還沒去見他。

&esp;&esp;可是……

&esp;&esp;我再繼續往前回憶，想起了我在見他之前，在家裡吃飯、洗漱，然後就在鏡子裡，看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esp;&esp;對啊，那不是發生在今天早晨的事嗎？

&esp;&esp;我先是照常準備出門，然後看了一眼鏡子，發現不對勁後，檢查了門窗，最後才出的門，見到了張先生。

&esp;&esp;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都是夢境嗎？

&esp;&esp;我深切地感覺到了這個夢境給我帶來的麻煩。

&esp;&esp;現實和虛幻的邊界在慢慢模糊，我得分辨好一會兒，才能最終確定自己的時間線究竟是怎樣的。

&esp;&esp;就比如現在，結合當下的時間來看，那些應該都沒有發生過。

&esp;&esp;沒有起床，沒有吃飯，也沒有看那面鏡子。

&esp;&esp;於是我起身穿衣，再去好好看看牆上的那面鏡子。

&esp;&esp;它看起來很尋常，和平時一樣，鏡面上微微地沾了一些灰。

&esp;&esp;我走到鏡子跟前，直直地盯著它。

&esp;&esp;沒有人影出現，什麼都沒有。

&esp;&esp;這麼盯了好一會兒，我長吁一口氣，原來，只是夢啊！

&esp;&esp;三

&esp;&esp;把發生過的事情捋清楚以後，我收起疑惑，重新回到一天的工作狀態中。

&esp;&esp;來到工作室，張先生準時出現，依舊是我熟悉的模樣。

&esp;&esp;穿戴整潔，戴著黑框眼鏡，彬彬有禮。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今天他的臉色有些暗淡，好像沒有睡好。

&esp;&esp;在我們的談話開始不久，他就有些走神了。我問了他一個問題，但他並沒有反應，眼睛正看向別處。

&esp;&esp;“張先生？”我試圖重新拉回他的注意力。

&esp;&esp;“哦，剛才有點犯困了，不好意思。”

&esp;&esp;“沒有睡好嗎？”我關心地問。

&esp;&esp;“嗯……我做了一個夢。”從他的神態中可以看出，他還在回想那個夢。

&esp;&esp;我心下一動，我們的夢境又重合了？

&esp;&esp;他會如何來討論這個夢呢，我倒是蠻好奇，他會做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