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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花草被室內昏黃的燈光照出斑駁倩影,陳婉君放下灑水壺,招呼到:
“來了啊,先去茶寮,我一會就來。”
茶寮內,原本兩張古琴,如今只剩一張,另外增設了一張矮桌和兩個蒲團。
「看來她今晚只邀請了我一人。」齊墨心裡嘀咕道。「嗯?這琴……」
齊墨髮現留下的這張琴,並不是他前幾天彈奏的那張,而是之前掛在陳婉君書房的那一張。他輕輕的撥動了一下,音質悠然空靈,柔而不虛,厚而不悶,是一張上好的老琴。
“它叫青霜,等有緣人久矣!”
陳婉君此時從廚房端出來幾個家常菜,兩個小酒杯,和一壺紹興黃。
“這邊來坐吧。”說著,陳婉君就開始斟酒。
齊墨隨即盤腿坐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
“齊先生!”陳婉君本來是想趁著酒意,套出齊墨的一些話來,她想知道齊墨為什麼會做出那個跟自己夢裡一模一樣的場景,又或者這個場景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她就要知道現實中這個別院在哪裡。可是齊墨一上來就主動豪飲,這是陳婉君沒有想到的。
齊墨其實不會喝酒,他不是酒量很小,而是根本沒有。只一盞熱酒下肚,齊墨就感覺頭重腳輕,紗幔是柔軟的,蒲團是柔軟的,桌子是柔軟的,陳婉君也是柔軟的。萬物皆套上了溫柔濾鏡。他抬眼望著陳婉君,試問愛過的人,怎麼還能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假裝陌生?他就知道陳婉君不會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的。只見齊墨雙頰微微泛起潮紅,單手托腮,盯著陳婉君,露出了一個孩童般痴傻的笑容。
“好酒量!”陳婉君小手一拍。
齊墨被她這樣一誇,心花又怒放了半盞。他以為陳婉君記起了他來,看了一眼身邊的青霜,轉臉問到:“青霜等我,還是你在等我?”
面對著齊墨不著調的情意綿綿,他此刻在陳婉君的眼中,跟那些政壇商場的色狼無異。即便心中早有好感,即便齊墨在傳聞中真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但此刻陳婉君也斷然不可能把持不住。說到底,陳婉君是沒有見過夢中人真實相貌的。她覺得自己是犯了花痴,才會把齊墨的樣貌代入到夢中人那裡去。是她自己混淆了夢境與現實。而齊墨真正讓她好奇的地方,是他今天做出來的這個別院場景,以及那封亦真亦假的情書。這一切,如果不是巧合,那便是齊墨深不可測的心機所編織的捕網。他或許早已在這條路上,以他那無懈可擊的魅力,悄然捕獲了無數芳心。陳婉君心中暗自忖度,齊墨擁有著令人窒息的俊美容顏,他的言談舉止,身家地位,哪一樣單獨拿出來都是頂流。若他有心,獲取任何一名女子的傾心,不過探囊取物般輕易。正因如此,陳婉君在發出邀請之前,便已用理智的鐐銬,將自己的情感牢牢禁錮。
她並沒有回答齊墨的問句,收起笑容,同時給齊墨的酒杯又斟了一杯酒,然後說到:
“慢慢喝。”
齊墨笑意依舊,彷彿樂在其中。他起身坐到琴邊。陳婉君見他第一步果然開始調絃。她試探性的說道:“弦我剛剛調過。”
齊墨抿嘴一笑,並未停下,邊調邊說:“等我調好,你只管再聽。”
“你的琴是跟誰學的?”
“無師自通。”
“我不認得你上次彈的曲子,是哪裡的譜子?叫什麼?”
“我為你寫的,你聽過,你忘了。”
!!!又來了![他是在把我當小女孩哄騙麼?]陳婉君心說。
於是,她也藉著酒勁,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說出了自己在夢裡見過的一本琴譜的名字: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大夢遺音》。”
琴聲停止了,齊墨抬頭,眼神狂喜。但瞬間,他又黯然了下來。他取過酒杯,又喝了一杯。
陳婉君細細觀察,齊墨從驚喜到黯然,心中似有千萬情結,這些情緒變化,不像是裝的。
[他似乎在刻意隱瞞什麼,又似乎很想我知道什麼,會是什麼?]陳婉君暗自揣度著。
齊墨一曲終了,又再開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他到底是鬧哪樣?]
陳婉君心裡是那麼想的,表面上還是敷衍的回了句:“蠻好的。趕緊過來吃菜吧,菜都涼了。”
她這一句,突然喚起了齊墨很久以前的記憶。有道是,場景會變,人會變,但一個靈魂的思維習慣,總是一成不變。所以我們認一個人,相貌有時候不是那麼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