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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君從齊墨處離開後,好像得了魔障,一路上腦子裡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場景。她怔怔回到書院,聽見內有琴聲傳來。她走到中庭,看見古琴老師嵇淑夜正在給學生上課。
他們在上《泣顏回》,陳婉君正好學到這裡,於是她回書房抱來了她的琴,也坐在一旁聽課。古琴課很短,陳婉君回來時,已經上了大半,大約10分鐘之後,那節課就結束了。學生走後,嵇淑夜合上琴譜,對陳婉君說:“這兩天有人動過我的琴嗎?”
陳婉君先是不假思索的答了句“沒有啊!”但轉念一想,齊墨彈過。於是她添了一句,反問道:“弄壞了嗎?”
嵇淑夜搖了搖頭,開始調絃。調完之後,他才認真的說到:“幫我留意一下這個碰我琴的人。他把琴音的頻率調低了很多,一般只有古代人才會用這個頻率彈琴。因為古代都是絲絃,張力沒有鋼弦大,如果將絲絃調到我們現代人標準的432赫茲,非常容易斷。而且,這個人似乎很懂琴,古琴本來就是低頻率樂器,而他調的這個頻率,剛好跟我這琴的木胎形成了一種完美的共振。這張琴我素來上課用,所有東西都只配了標準件,但他僅僅動了頻率,卻能讓一張這麼普通的琴,奏出如此效果,經他這麼一調,這琴上臺演奏都綽綽有餘。”
嵇淑夜說了很多,陳婉君卻只聽進去一句話:
[只有古代人才這麼彈……]
“上課的時候我把頻率調回了432,現在我又把它調回了之前的頻率。如果下次那個人再來,你告訴他我在山上,隨時歡迎他來。山上有好琴,還有好譜。”
“好……好的。”
嵇淑夜拿起琴譜起身準備離開。陳婉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琴,抓住嵇淑夜的袖子,讓他等等。
“誒,淑夜,你等等。幫我這琴也調調,調成他喜歡的頻率。”
嵇淑夜被陳婉君突然的要求驚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哈哈,你還說沒有,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對不對?”
陳婉君縮回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這一笑,嵇淑夜反而來了興趣。
“這樣,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就考慮給你調。”
“唉,算了算了,你走吧走吧。”
陳婉君擺了擺手,讓他走。
她的這種反覆,讓嵇淑夜興趣更濃了。認識陳婉君那麼久,嵇淑夜就沒見過她像個女人,
但此刻的陳婉君,可太像個女人了。他打趣說道:“這不會就是所謂的:情竇初開?!”
“誒,初你個頭啊!”陳婉君一下子蹦了起來,追著嵇淑夜就要打。
“哈哈,哈哈哈哈,好姐姐,不要打頭,不要打頭!”
嵇淑夜一邊跑,一邊說:“你把青霜交給他,讓他調,他的功力只在我之上,絕不會讓姐姐失望的,拜拜啦……哈哈哈哈……”
嵇淑夜離去之後,陳婉君緩緩坐回茶寮,此時周遭的寧靜彷彿吞噬了一切紛擾。她的思緒如同茶寮輕揚的紗幔,浮動出那些夢境恍惚的影子:齊墨、銀晨、別院、墨子、信箋……
她恍然意識到,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所有聯絡在一起,思前想後,她覺得齊墨始終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關鍵。
她拿出手機,指尖在螢幕間來來回回,回回來來,終是那份對真相的渴望戰勝了遲疑,她輕敲鍵盤,字斟句酌,給齊墨髮送了一條資訊:
【今晚七時,若君閒暇,相邀書院茶寮一聚。】
資訊發出,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瞬,隨後又恢復了流動。陳婉君凝視著手機,心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齊墨的迴音卻始終不曾降臨。整個下午,她的神思散亂,無法聚焦於手頭的任何事務。一種難以言喻的羞赧之情在心底悄然蔓延。她不禁反思,自己是否過於唐突,那份主動是否已悄然越過了應有的界限。如果齊墨誤會她,繼而影響到這整個專案,那她之於陸羽鴻,就是千古罪人。
但實際上,齊墨為了那條僅僅為陳婉君一人打造的測試,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閤眼,而今天上午,當他看到陳婉君的反應之後,突然就有一種無法名狀的疲勞感。陳婉君走後,他獨自留在測試房,抱著頭盔失落的閉上了眼,一睡就睡到了傍晚六點多。
他起來揉了揉腰,開始閱讀手機上的訊息。但他只讀了一條,他就瞬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一邊回覆,一邊衝出工作室,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漱洗換衣。一番打扮之後,又急匆匆的就往書院趕。
他到書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推門而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