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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明。
多行不義必自斃。
薛月樓想到六妹妹的話,心下沉甸甸的。
一行人回到同濟堂,堂倌已經揀好了他們需要的藥。
薛綏讓小昭付了銀錢,牽著銘哥兒便要上車回府。
不料車伕剛把車橫過來,便撞在另一輛剛剛駛到的車轅上。
車伕連連致歉。
薛綏抬頭看去,撞入一雙溫潤如潭的眼眸。
車內男子髮髻梳得一絲不苟,以白玉簪束起,一件寶藍色織錦長袍,領正襟齊,氣質卓然。
薛綏微微一笑,“大官人,對不住了。”
對方將車簾拉得更開一些。
“不妨事,姑娘先過吧。”
男子聲音親和儒雅。
薛綏想到那日金鑾殿上獨佔鰲頭,騎馬遊街的狀元郎,所到之處,人群簇擁,京中女兒競相傾慕,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瀟灑不羈……
再對比如今,不由會心一笑。
這人便是陸佑安,平樂公主的駙馬都尉。
面色憔悴,眼窩凹陷,眼瞼下是濃重的烏青,一看便是身子虛弱,顯得整個人格外清瘦。
可憐見的呢。
許是察覺到薛綏的目光,陸佑安雙眼審慎地望過來,朝她略一頷首。
薛綏收回視線,上車離去。
陸佑安並沒有即刻下車。
而是坐在原處,靜靜望著同濟堂的牌匾,面露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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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昭十三年四月初九。
離端王生辰尚有三天,薛綏就收到來福捎來的黃金三百兩,他放在鴻福賭坊裡,並沒有送到薛家來。
搖光看著那金疙瘩,心裡直起膩。
“嘖嘖,太子殿下好大的手筆。就為兩粒種子?是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薛綏看著他,示意小昭收錢。
搖光問:“你準備上哪裡找西域奇花的種子給他?”
薛綏道:“冥空蕨花。”
那種植物是舊陵沼獨有,以花為名,其實從來不開花不結果,長勢更是緩慢得出奇。它生長在舊陵沼陰暗潮溼之地,到了上京都未必能成活,更不用說等待開花結果做藥引來壓制蠱毒了……
十三這不是糊弄李肇嗎?
搖光都有點心疼那位太子爺了。
病急亂投醫。
早知今日,何苦落入他們的詔使手裡?
這小十三看著無害,其實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心眼子。
小昭收好金條,發現下方壓著一張銀杏葉壓花的紙箋。
“姑娘,有信!”
薛綏從小昭手中接過那信。
帶著淡淡的葉片清香,只有一行小字。
李肇的字跡,她已經很熟了。
這次寫得尤為潦草狷狂。
可見寫字之人,落筆時是何等的心浮氣躁。
“帶花種到幽篁居,親手種下,孤方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