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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且等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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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曦初破,便見風和日麗。
和離後的薛月樓,仿若重獲新生,一掃往日陰霾,大清早便來梨香院,要同薛綏一道去同濟堂,為銘哥兒抓藥。
薛綏欣然同意。
姐妹二人相攜出府。
同濟堂的旁邊是一個茶寮,茶倌早早把桌子擺在了道邊兒,不少人圍坐,在那裡閒聊。
薛綏因著常來同濟堂抓藥,對這兒也算熟悉。
今日茶寮裡的茶客似乎格外多一些。
議論聲也更為響亮。
“大清早就被吵醒了,好多官差,把玉帶巷堵得水洩不通……”
“我家娘子也跑去湊熱鬧了……”
“你瞧,那些人都往玉帶巷去的……”
“到底啥事兒這麼熱鬧?”
“內史侍郎姚府,被抄家了!”
“男丁都入獄了,女眷充為官奴,發往教坊司。”
“老天爺!這是犯了啥大罪,這樣嚴重?”
“欺君罔上,貪贓枉法,篡改文書,偽造詔令,縱容其子姚圍假借平樂公主之名,私佔良田,賣官鬻爵,舞弊科考,罪名可不少呢……”
“乖乖!這姚家膽子也太大了!”
“倒是那姚二奶奶有先見之明,前幾日便鬧了和離,想必是早得了風聲……”
“假借公主之名,這話倒很有意思。不和那靖遠侯家的顧五郎如出一轍嗎?都是跟平樂公主關係親睦的,這平常都是仗著公主作威作福的人,一著不慎翻了船,卻把公主摘出來了……”
“噓,說不得,這些話可說不得。”
“走走走,看看去。”
薛綏問薛月樓,“二姐可要去瞧瞧?”
薛月樓垂下的眼眸裡,有一抹氤氳的霧氣。
不是傷感,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要。我要親眼看看,他們的下場。”
姚家所在的玉帶巷,是不少達官貴人的居所。
玉帶纏腰,富貴盈門。
巷中青石鋪路,花木扶疏,屋宇錯落有致,飛簷斗拱。可此刻卻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樹上都有人吊猴子似的你擁我擠。
小昭力氣大,找了一個好位置,用力朝薛綏招手。
“姑娘,這裡,來這裡瞧得清楚。”
薛綏攜薛月樓走過去。
只見官兵已然把姚府圍了個水洩不通,四處戒備森嚴。
一個個身著厚重的鎧甲,手持長槍,神情冷峻,將圍觀的百姓阻攔在外。
姚府眾人,從主子到僕役,一個個從府裡押解出來。
只有姚圍是被人抬出來的,形容枯槁,消瘦得近乎脫相,衣衫凌亂,頭髮蓬亂地散落在額前。在天光的映照下,他的臉色更是虛弱蒼白得不像個正常人。
女眷們哭哭啼啼,腳步踉蹌地往外走,滿是驚恐絕望。
薛月樓的目光,一一掃過。
她看到了刁鑽苛刻,刻薄她的婆母。
看到了尖酸潑辣,無事生非的小姑子。
看到了那個跟她的丈夫私通生子,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寡嫂……
還有那個要與姚圍同去大牢候審的大兒子。
反而是銘哥兒,因為是一個眾所周知的“傻子”,從小便神志不清,年歲又小,不可能摻和姚家的事情。
薛慶治找負責此案的官吏一說,孩子在和離時隨了母親,那官吏便把銘哥兒名字劃了去,算是給了一個法外人情。
姚家人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銘哥兒反倒成了他們家唯一的血脈……
男丁投入大牢,雖說沒有說一定判死。
可陛下為了平息民怨,將“萬民請願”的風波壓下去,掩蓋平樂公主的罪過,不讓公主牽涉其中,很可能會滅口……
他們心下清楚……
許是走不出大牢了!
“走吧,二姐。”
薛綏道:“回去撿藥。”
薛月樓點點頭,離開時,回頭再看一眼。
曾經的富貴榮華如同那泡影一般,轉瞬破碎。
只留下一片悽慘景象。
姚家人也發現了人群裡的她們,眼裡滿是怨毒和無助。
那姚圍張了張嘴巴,抬起手指著薛月樓,露出哀求之色,似是想說什麼,被官差一巴掌粗暴地打斷,與那些女眷淒厲的哭聲混在一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