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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綏同李肇結了這麼一個“善緣”,對朝廷的動向便知悉得更為及時。
四月初五,接到東宮傳來的訊息,薛綏便讓人去姚府送信。
下午,薛月樓便領著兩個小丫頭過來了。
梨香院裡,早煮好了茶水,香氣嫋嫋。
銘哥兒經這陣子調養,竟似有了起色,久未見到母親,依戀之情更甚往常,小臉上滿是歡喜,拽著薛月樓的衣角,一刻也不願鬆開。
這讓薛月樓驚喜不已,眼眶都微微泛紅了。
薛綏等他母子親近完,讓如意將擬好的“和離書”拿出來,鄭重其事地交給薛月樓。
“今日你便將這和離書交給姚府。”
薛月樓一愣,“姚府指著我伺候那病秧子,只怕是不會同意。”
薛綏道:“他們同意與否不緊要,緊要的是薛家的態度。等下我陪你去壽安院,找祖母出面,父親那頭讓祖母去說。”
頓了頓,她又是一笑。
“要是嫁家不肯同意,你便說,要去京兆衙門遞狀子,告他們虐待兒媳、殘害親孫。別忘了,你手上可拿著他們營私舞弊,操縱科舉的證據。最近周御史正為侄子的事情發愁呢,有人奉上鐵證,倒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本朝民間女子自行求去的也不在少數,只是官宦人家少有。
薛月樓從來沒有做過這等離經叛道的事,聽薛綏這般有條有理的謀劃,只覺渾身熱血上湧,臉頰漲得通紅,緊張得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
“祖母和父親會同意嗎?”
“以前或許不會,這次一定會。”薛綏笑道。
薛月樓低頭飲茶,忐忑不安地點點頭。
“好,我聽六妹妹的話。”
遲些時候,姐妹二人一道去壽安院請安。崔老太太一聽和離之事,面露猶豫之色。
姚二姑爺眼下是不中用了,可人躺在病床上,這時候提出和離,顯得不近人情,難免落人口舌,讓人說薛家涼薄。
好在,老太太近來對薛綏格外寵愛,凡事都順著她,便應下等大老爺回來再商議。
果然不出薛綏所料,薛慶治在朝中也聽到了風聲,佔田舞弊的事情,陛下要拿內史侍郎姚宏開刀……
有了孃家的支援,薛月樓當日回到姚府,便開始大鬧和離。
姚府自然是百般不願,她便依著薛綏教的法子,又是哭鬧,又是尋死覓活,還揚言要去告狀,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越多人知曉越好。
姚宏心裡有鬼,做賊心虛,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薛月樓當天便拿著姚父簽下的印信和和離書,去衙門加蓋了印章,解除了與姚圍的夫妻婚盟,然後收拾細軟,徑直回了孃家。
三夫人得到訊息,當即在憐水閣裡為薛月樓擺了兩桌酒席,說要慶賀一番。
近來薛慶修仕途順遂,錢氏也跟著滿面春風,得意非凡。
“福不入怨門,二姑娘當機立斷,離開姚家,從此順風順水順財神,多喜多樂多吉祥。”
“等三嬸回頭尋摸一下,給你再找一個如意郎君。”
薛月樓眉開眼笑。
想當初薛綏說要幫她脫離姚家那個火坑,她原是不抱希望的,不料短短一個多月,時移世易,什麼都不一樣了,她也做到了。
薛月樓舉起杯子,一臉誠摯。
“多謝六妹妹,多謝三嬸,此事全靠你們周全。”
接著淺抿一口,又笑。
“我眼下就指著銘哥兒的病情好轉,只要孃家不嫌棄我拖累,一輩子不再嫁最好了。”
三夫人笑起來。
“一輩子不嫁,那三嬸養你。”
薛月樓微微一笑,想想又不免傷感。
“銘哥兒眼下病著,姚家不會來爭。可他到底姓姚……和離鬧得這樣難看,我怕他們事後不肯善罷甘休,會找上門來要孩子……”
錢氏聽了,放下手中杯盞,也是一臉愁容。
孩子雖是婦人所生,可一旦和離,大多難以帶回孃家。
真要鬧起來,薛家未必佔理。
兩人說起姚家來,便咬牙切齒。
薛綏卻是一笑,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輕輕吹散熱氣,姿態優雅地抿了一口,神色淡定自若。
“他們沒有機會來鬧的。”
三夫人和薛月樓都看著她。
這六姑娘是有些神機妙算在身上的,常常說得準極了。
薛綏並未多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