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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是個爛地方!再也不要來俄羅斯了!!”
卡爾捧著手機,連點好幾個“生氣”的emoji,併發布了一張周圍環境的照片——老舊的赫魯曉夫樓、積雪微融泥濘的土路、葉子掉得一個不剩的白樺木——釋出帖子到臉書上,沒過幾分鐘就有好幾十個人點贊和評論,不過評論清一色的是讚美他“可愛”的女校友。
“真他媽的,我為什麼想不開要來俄羅斯……”卡爾把外套裹緊了些。“冷得快要了我的命。”他沿著街道遊蕩,在手機上搜尋附近的旅館,卻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或者更確切地說,撞到了什麼人——然後抬起頭,看到一個身材瘦高的俄羅斯男人,比他高出一英尺,高高在上。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沒傷到你吧!……”眼前的俄國佬噼裡啪啦說了一大串兒俄語,後面的他沒仔細聽。
“你走開。”
卡爾用俄語說道,轉身繞過他,但一隻肉乎乎的手伸出來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把他拉了回來,以至於他的手機從手中滑落,人也差點摔在地上。
這是要幹什麼?這個俄國豬要殺了他嗎?就因為他撞了他一下?眾所周知,俄羅斯人很暴力,他們中的許多人還攜帶有槍支…… 他不想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別殺我!”
卡爾瘋狂甩著手要走開,手腳並用一起掙扎,蹬來蹬去,結果面對他的不是黑黝黝的槍口,而是一個傻樂的表情。
“你這是幹嘛?我沒幹啥,你不要誤會。你是外國人吧?”俄國佬傻兮兮地笑,用帶著濃重俄國口音的英語跟他交流,加上亂糟糟的褐發,活像一隻泰迪熊玩具。“你跟我走,去我家裡,我請你喝點小茶,彌補我的錯——我奶奶說:做了錯事,要有禮貌地道歉。”
“去你媽的,我為什麼要到你家去?你要把我賣給人販子嗎?你這個該死的伊萬!”
“你咋說髒話啊……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叫伊萬·安德烈耶維奇·西德洛夫的呀?”蠢豬俄國佬不打自招,把自己的全名報給了他。
儘管情況很荒謬,但卡爾的憤怒仍在沸騰。對抗不應該這樣進行。這根本不是對抗的方式。 他是一名德國大學生,而不是一個和個聞起來像羅宋湯、英語說得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一樣說話的半白痴巨人爭吵的街頭小混混。
“聽著,我不想惹麻煩,”卡爾大叫著,“讓我去找我的手機。”
那個人終於明白了,咧著嘴不好意思地鬆開了卡爾的胳膊。“啊,電話!對!”他指著排水溝旁的人行道,卡爾的手機躺在那兒,螢幕閃爍不定。謝天謝地!沒有掉進去。當他拿起手機檢查損壞情況時,解脫感湧上心頭。僅有一個小裂紋像蜘蛛網一樣布在角落,手機似乎還能用。
卡爾的沮喪在寒冷的俄羅斯空氣中爆裂開來。他現在就在這片上帝遺棄之地,參加由他的大學安排的“文化交流專案”,到目前為止,他所發現的只是一條悲慘的、泥濘的街道,以及與一個潛在的精神病患者的偶遇。正當他考慮撤退到最近的網咖並預訂飛往慕尼黑的單程航班時,伊萬說話了。
“你……你不明白?我是真的叫伊萬·安德烈耶維奇呀。你撞到我,我說抱歉,我們喝茶,成為朋友。這不對嗎?”伊萬的眉頭皺了起來,傻氣被一絲迷惑所取代。他抓了抓頭,他粗大的手指在他褐色頭髮中是幾條白色的條紋。
卡爾嗤之以鼻。“朋友?我們才剛認識!而且,這種天氣誰喝茶?和你不會說德語的奶奶一起喝?我需要一杯熱可可,或者更烈一點的東西。”
他掃視著街道,希望找到一個熟悉的標誌——星巴克、麥當勞,任何外國的東西。他唯一認出的西里爾文字是藥店和一家雜貨店的廣告。
“我的祖母會說德語!一點點!我的家人來自伏爾加格勒,你知道,以前叫斯大林格勒。他們在那裡抓獲了許多德國人。”伊萬挺起胸膛,一絲民族自豪感暫時抹去了他傻乎乎的表情。“不過祖母不在這裡,她在老家呢;我一個人住。”
斯大林格勒?斯大林格勒戰役——傻逼玩意兒!臭不要臉的俄國豬是想要激怒他嗎?但他才不會在一個白雪皚皚的俄羅斯街角與一個英語水平與幼兒相媲美的男人進行歷史爭論呢!
“然後,你想喝更烈一點?”伊萬的眉毛揚了起來。“比如伏特加?你想要伏特加嗎?”
厭惡的表情掠過卡爾的臉。“伏特加?不可能。那東西會燒壞我的內臟。”
“那就熱可可吧!棒極了!”伊萬的聲音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