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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拐角處就有一家咖啡館,全聖彼得堡最好喝的熱可可!我們喝茶吃糕點,我將告訴你關於偉大俄羅斯母親的一切!來吧,跟我來!”
他拍拍卡爾的肩膀,這力道差點讓他暈倒。卡爾在內心畏縮了一下,已經後悔了自己的決定。居然還要跟在個伊萬後面走過佈滿冰雪的街道?這個龐然大物現在看起來沒那麼嚇人了,更像一個笨得不行的蠢貨。他望向高聳的灰色公寓樓,窗戶上反射著俄國陰沉的冬日天空。
“那麼,德國朋友,是什麼讓你來到俄羅斯?”伊萬問道,他的聲音足夠大,足以蓋過交通噪音。他轉身差點撞到一個揹著雜貨的小巴布什卡(巴布什卡意為俄語的“老奶奶”)
“大學交換專案。”卡爾嘟囔著,踢了一塊流氓冰塊。
“啊,一位學術訪客!你學什麼?”
“歷史,”卡爾簡短地回答。“確切地說,是軍事歷史。”歷史,歷史,他最喜歡的就是看大德意志帝國橫掃歐洲,做回自己,然後殺光劣等人。
“軍事歷史?太棒了!我曾祖父參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他可是個戰鬥英雄,你知道嗎?”伊萬又開始自豪地拍著胸膛,跟個笨猩猩似的。
他就是在故意惹惱他!誰想知道一個俄國佬的“光榮”家庭史啊?特別是對一個德國軍事歷史愛好者來說。如果現在是在二戰,如果他是SS士兵,他肯定會就地槍斃這個伊萬。
“但首先,你必須收拾好你的東西。你也有東西掉了,對吧?”
卡爾朝地上做了個手勢,那裡有一個破舊的皮革揹包敞開著,裡面灑滿了五顏六色的圍巾和一個看上去像凹了痕的金屬保溫瓶的東西。也許這個伊萬並沒有那麼糟糕。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小丑,而不是克格勃特工。
“啊,是的!謝謝你!”伊萬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彎腰收拾他的東西,笨重但很愉快。“看到了嗎?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卡爾利用他分心的時候從犯罪現場溜走了。
“等等!”伊萬一下子直起身來,急忙追了上去。 “我冒犯你了嗎?好吧,我看到一個外國人,而且…… 好吧,我們暫且這麼說,我很少出門。 我只想展示一下我的熱情好客。 ”
卡爾停了下來,藍色的眼睛眯了起來。伊萬的真誠似乎是真的。“透過像對待罪犯一樣抓住我表示熱情好客?”
伊萬害羞地摸了摸脖子。“再說一遍,我給你的第一印象很糟糕吧?這樣吧,你還要不要喝熱可可呀?我請客。我們可以聊聊,好好了解彼此。朋友?”他伸出一隻大手,那隻手估計可以輕鬆捏碎一個核桃。
卡爾把手機塞進口袋,蜘蛛網狀的裂痕嘲笑他。或許這不會那麼糟糕,他可以玩下去,可以順水推舟,看看這次奇怪的遭遇會帶來什麼。也許他可以用它作為一部短篇小說的素材,一部關於一個倒黴的德國大學生和他的古怪的俄羅斯綁架者的黑色喜劇。或者拍成Vlog上傳到油管,好好黑一下俄羅斯。
“聽著,”卡爾嘆了口氣,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了一小片雲霧。“感謝你的邀請,真的。但我又不太想喝東西了。我只想找個體面的住處。”
“啊!住宿!”伊萬的臉亮了起來,一個解決辦法出現了。“我家有空餘的房間!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這比住酒店便宜多了,而且你可以練習你的俄語!”
“你傻啊?沒發現我一直用俄語跟你講話?別用你那破英語了。”
“哎呀還真是!你俄語咋說得這麼好嘞?”
在網上看到他負擔得起的旅館的悲慘照片後,卡爾不得不承認,和一個隨機的俄羅斯人住在一起——即使他的家可能一樣糟糕——開始聽起來很有吸引力。 但是想到要受這個…… 熱情洋溢的陌生人…… 的擺佈,讓他感到厭煩。
就在這時,他口袋裡傳來一陣震動,嚇了他一跳。拿起手機,這是他那個仍待在慕尼黑的朋友漢斯發來的訊息。
“哈嘍,卡爾,”上面寫道。“西伯利亞探險怎麼樣?找到一家像樣的伏特加釀酒廠了嗎?”
手指在螢幕上飛舞,卡爾迅速回復:“狗屎俄羅斯,不管怎樣,再也想不來了,lol。”他還附上了幾個代表“噴髒話”的emoji作為強調。
“所以,你要不要來呀?”
這個伊萬很執著,就像一隻乞討殘羹剩飯的流浪狗。“好吧,俄國佬,”卡爾說,“帶我去喝你的茶。但如果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以羅宋湯為燃料的綁架計劃,我將對你釋放德國軍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