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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刻他居然保持住了冷靜……天哪,必須繼續保持下去。 “他需要的是醫療救治,而不是子彈。”他冷靜地敘述著。不知道漢斯何時才能回來,感覺……麻煩大了去了,他應該攔下他的朋友的。
凱斯勒的目光長時間地盯著卡爾,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沉默。其他士兵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難以捉摸。
“馮·施瓦茨中士,”他終於說道,“你說得也許對。但這裡沒有能治這種病的醫生,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把患者按住熬過去就夠了。”
“但是,”凱斯勒繼續說,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違抗命令是嚴重的違法行為,中士。請將此視為警告。下次,請遵守規定。解散!”
卡爾如釋重負,這種感覺強烈到幾乎讓他跌倒。沒事就好,被警告了這件事他就當作沒有發生。他敬了個禮。“是的,好的,長官,我完全理解。”他強裝出一副懊悔的表情,希望這能安撫指揮官。
眼角余光中,他看到伯恩德咬緊牙關,怒火在表面下翻滾。但目前,危機已經避免了,再怎麼樣這個年輕氣盛的少尉都是被否決了,現在的贏家是他——卡爾·施瓦茨!
兩名軍官都走離了這裡,偷偷觀望計程車兵們也紛紛轉移視線。就在這時,漢斯從樹林裡跌跌撞撞地走出來,他的背上是那個患病的年輕士兵,他的雙臂鬆鬆地摟著他的脖子。漢斯成功把他帶出來了。
漢斯氣喘吁吁地把士兵輕輕地放到地上。“他好像昏過去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神智不清、幻覺重重,不省人事,但還活著。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救了回來。”
年輕士兵嗚咽了一聲,眼睛虛弱地睜開又閉上。漢斯在揹包裡翻找,拿出一個水壺。
“來,喝點水。”他說著,輕輕地將水壺傾斜到士兵的嘴邊。士兵疲弱地喝著,喉結隨著每次吞嚥而上下襬動。
“他叫什麼名字,漢斯?”卡爾問。
“還沒來得及問呢。他是另一個班的人。”
“簡單!直接看狗牌不就好了嘛。”
漢斯伸手探進年輕士兵的制服領子裡,去拿士兵牌,金屬涼涼的,貼在他的面板上。“迪特里希·蘭格,”他讀道,“二等兵迪特里希·蘭格。”
月光在蘭格蒼白的臉上投下一層空靈的光輝。什麼時候才能棄之不理?卡爾把手插進兜裡。漢斯顯然太好心了,在這個部隊裡格格不入;老愛多管閒事,現在還給他倆帶來了個大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蘭格送走。
卡爾看著漢斯抱著年輕士兵的頭,一絲惱怒與對朋友堅定不移的同情心的勉強尊重交織在一起。營地裡的人忙忙碌碌,對剛剛發生的戲劇性事件毫不在意。
漢斯的善良令人欽佩,但也太天真了。他們能堅持這種偽裝多久?他們是士兵,不是護士。每多一張嘴就意味著其他人的飯會少一些。
他們之間的關係緊張得像豌豆湯一樣。卡爾把手深深地插進口袋裡,他那掛在臀部後的水壺發出的金屬般的冰冷無法代替真正的友誼的溫暖。漢斯,願上帝保佑他那顆爛漫的心,跪在蘭格二等兵旁邊,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放輕鬆,迪特里希,”漢斯低聲說,擦去蘭格臉上的汙垢。“你現在安全了。”
卡爾心裡不屑。安全?在戰區中央,有伯恩德這樣的上級?安全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我們應該讓他安頓下來。”漢斯說著,把蘭格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費了點力氣站了起來,滿懷期待地看著卡爾。
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卡爾最受不了別人用這樣……可愛的眼神看他了。他的本能讓他遠離這種情況。這是漢斯的負擔,不是他的。但看到漢斯掙扎著揹負著蘭格的沉重負擔,再加上對這位顫抖計程車兵的一點點(只有一點!)同情,他不得不採取行動。
“來,讓我來幫忙。”
他低聲說道,走上前去,抓住了蘭格的另一隻胳膊。
他們一起把蘭格抬向士兵睡覺的臨時帳篷,費了半個小時勁才把這個麻煩精安頓好,叫他沉沉地睡去。
討厭死了,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卡爾坐在迷彩帳篷外面的草地上,用自己的大手給自己扇風。夜色漸深,氣溫驟降,但他仍然熱得不行。漢斯也終於鑽出帳篷,坐到他身邊。
渴望獨處的舒適,渴望能讓自己靜下心來思考的空間。但讓漢斯和蘭格單獨相處,感覺就像背叛。他嘆了口氣,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遞給漢斯一支。
“抽菸?”
漢斯感激地接過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