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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船隊抵達建康之時已是未時,陽光毒辣。
白野站在船頭,遠遠的就瞧見渡口之上人頭攢動。
這也不能說趙構少見多怪,從南渡以來,他就沒真實見過這麼大一筆進項。
每年的稅收都是左手倒右手,甚至還要補虧空,錢貨還沒見著就已經沒有了。
因此,除了趙鼎,趙構還派出了戶部尚書。
只是原本的戶部尚書章誼在月前病逝。
要說這章誼也是頗受趙構看重,為人寬厚,任臺官之時,從不以怨謀私,就事論事,立朝論事,奏疏無慮數十百篇,皆為經國濟時之策。
因此,如今站在趙鼎身側的便是試尚書戶部侍郎李彌遜。
自憐頭白江山裡,回首中原正鼓鼙。
作為李綱的好友,擁有著共同的政治主張,李彌遜自然也是堅定的主戰派。
翻翻史書會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紹興第二次和議前後的趙構,完全是兩個人。
至於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又是一筆爛賬,後人也不會去深挖其究竟。
白野扶著師孃裴氏下船。
“你們閒談公事,不必記掛與我。”
李彌遜行禮讚道,“國夫人高義。”
白野與眾官員一一見禮,自家先生處倒是不急,於是對李彌遜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尚書,此行共大船69艘,小舟帆板百三十餘。
山陰夏收共計98萬餘石稻穀,得米,糠共57萬餘石,山陰自留兩萬,壯城軍犒賞一萬,此行所攜米糧不過4成,煩請李尚書籤發公文,再徵調一些船隻,這是一應收支記錄。”
當然,山陰百姓的馬車騾車也是要補貼的,還有船伕的工錢,只是不多,反正報表上已經寫了。
這方面根本沒人敢作假,也沒必要。
一眾官吏呆若木雞,李彌遜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漲紅著臉連說了三個好。
白野招呼了一聲陸游,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對李彌遜繼續說道,“李尚書,這是陸游,亦為我山陰主簿,別瞧他年歲不大,學識可不小,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吧。”
陸游努力繃緊,一臉嚴肅,生怕一放鬆就笑出來,行禮之後還隱晦的踮起腳,微微抬起下巴。
李彌遜笑容和煦,豎起一個大拇指,“路家三郎,較於去歲倒是長高了不少,厲害。”
陸游再也繃不住,咧嘴笑開。
白野囑咐完事了就去先生府上,自己則先是去了吏部述職,然後隨趙鼎來到政事堂。
期間得知,這半年以來,朝中,軍中以及北邊虜人都發生了不少大事。
先說軍中,雖說和談的細節還未全部敲定,但是中原百姓要南遷,虜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西邊的四川湧入十餘萬人,淮南淮西更是近三十萬人。
這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說他多是因為朝廷一時間有點吃不下,這可是幾十萬張嘴啊,萬幸的是軍中裁撤老弱,朝廷有部分節餘,再是夏收,周邊各路州縣擠一擠,勉強能暫時安置。
暫時可還不夠,夏種到秋收,這幾十萬人得養三個月呢,白野這時候帶來的幾十萬石大米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二月之時四川吳玠上奏請罪,自從重兵聚集關外以守蜀地,運輸糧餉的道路艱險難走,用船水運,取道嘉陵江,然而,春夏兩季水漲,不少船隻傾覆,秋冬水枯,又有不少船擱淺。
遂採用陸運,調撥成都,潼川,利州三路民夫十二萬人,縣官帶隊傳送,日夜兼程快速行進,結果死去十之三四。
趙構下令,只留守關之精銳,其餘兵馬就近移駐別州,以取給養。
若是敵軍來犯,增援也可快速抵達。
三月,張俊想要合兵,統領岳飛以及楊沂中的全部兵力,被趙構駁斥。
這月,徽猷閣直學士王倫,隨著金使烏陵思謀在祁州會見金國左副元帥完顏昌。
與此同時,岳飛,吳玠,韓世忠三大將均默契的向北派出諜子,招引中原地區百姓。
完顏昌將繳獲的宋軍間諜封在蠟丸中的信件,標有記號的旗子,榜文都拿出來,面帶不悅的對王倫說道,“議和使既來,而暗地裡又派諜子幹這種事,又是為何?難道宋人無意和談?”
王倫心裡暗罵,這些個軍頭辦事不細緻,嘴上卻說道,“議和安民,想來是眾太尉還未得到訊息,故而趁機謀求小利以為己功,陛下定是不知此時,若是貴國誠意和解,那朝廷自會訓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