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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事了,赫穆焦急地想到。他很想立刻提醒威斯緹託。潛行者此時已經很難分心偽裝成嗑藥嗑瘋了的混蛋,他的眼睛實在炯炯有神,這無疑會被這深紅人察覺出問題。果然,深紅人一聲令下,隊伍裡所有張牙舞爪流涎水的信徒全部停住步子,另有幾個傢伙從霧裡跳出來,將這兩個背叛神女的拖走。
因為是被拖拽,他們明顯選擇了與出來時彎彎繞繞路徑不一樣的方向,幾乎是直線行進,赫穆能夠清楚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帶回剛才的據點。他們被矇住眼睛扔進了一個破舊屋子。
他的頭腦越來越亂,他只能靠在牆邊休息。
“我把能記住的都記在心裡!”我對自己說,暫時用第一人稱“我”來記事,只有這樣,我才能理清楚前後關係。
這些瘋狂的、神女的衛護者,把我們兩個全部灌進去有可怕氣味的液體。我連裝作吞嚥的機會都沒有。在等待那奇怪液體生效之前,我和威哥被關進一個小小的牢房,不知道要受到如何處置。沒有月亮從窗戶口照進來,但是有亮亮的霧。沒有光線,哪裡來的亮光?
牢房裡有一種香氣與臭氣混合之後的、幾乎是最讓人沒法描述的古怪氣味。
努力堅持少吸入各類氣體的威斯緹託閉上眼睛,他已經要換不來氣,他說,要讓我……要記住什麼,什麼沒月亮的。
“沒有月亮。”我說。
聽完我的複述,威斯緹託不悅地說:“什麼沒月亮,聽清楚,有月亮,很亮很亮的,有風,沒有霧!”
對對對,是有月亮,有很大很大的晴朗月亮。沒有霧。
所以,後來我也中招了,才以為有霧的。我的記憶只有很少一部分可信。紅霧真正出現,是在進入室內之後,一個杯子裡,有很難聞的液體,有紅霧。我們三個傢伙確實都被糊一臉,但是我並沒有被灌下去,是我想象著以為自己要喝的。
“房屋裡坑洞上的獨木橋呢?”我問他。
威斯緹託嘆口氣:“唉,沒有這回事,有一個寬的橋,在小橋裡算是很寬的。是在屋外,我們進正門之前有橋。”
好,那就沒有獨木橋,是一座很寬的小橋。是在我們進入室內見到塑像之前就有橋。不是進去之後才來到有獨木橋的房子。從頭到尾就沒有獨木橋!絕對沒有!可是為什麼沒有獨木橋呢。
我在心裡聽完他的結論,開始驚恐地呼吸。是我記憶出現偏差了嗎?那我戰戰兢兢走過來的是什麼?
潛行者還說,有一件事很重要,是什麼無根水,某一個他記不起來名字的地方,在雨水沒有落到地面上時已經被接住的水。不能捱到任何常識上是地面的東西,捱到之後,就一點就不管用,我聽著很離奇,怎麼會有人用這種東西制迷幻藥呢。況且,即便有,什麼叫“常識上是地面”?
很快,威斯緹託堅持不住開始大口呼吸,他的目光也漸漸變得跟其他信徒一樣呆滯無神,他的眼前也開始出現奇怪物體,他不想誤導我,拒絕再描述任何東西。至於老湯姆那個老傢伙,喵的,他此時正高高興興,念著神女的大恩大德呢!他已經被送回到他來的地方,也就是法夫納巷子入口處。
我觀察四周的牆面,又看著視窗,那只是一個小窗洞,勉強可以把頭塞進去。但是,在我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竟然在自己衣兜裡找到了半塊紙。謝天謝地,之前去盥洗室沒用完。等等,這還有一點什麼……是沒吃完的火腿三明治!
一個新思路跳進我的腦海。我想起了臨行前,盧卡斯教給的,一種特別好用的求救方式。
柔薩嘶嘶地,在牢房外天花板角上探頭探腦,自己主人和被主人賣了五百皮斯托的那人都被關著,它有點焦急。
“柔薩,好姑娘,快過來……”我悄悄對她說:“幫我刺破手臂,我得蘸著血寫一點東西,快!”這個小蜘蛛果斷地鑽過牢房欄杆間的空隙,爬進來。
我的意識也在發生一些可怕的變化,我捏著柔薩的一根爪子,蘸著我自己的血液,盡力把最重要的東西寫在最前面。我只是在機械地記憶與複述,沒有描述自己的任何看法——我不能扭曲最重要的資訊。